无形的人:或许是没灵魂的行尸走肉,自私自利、虚伪无情、冷酷麻木,或是残酷的社会现实和历史的真相,或是一切丑恶的事物。
有形的人:有思想处处碰壁遭劫者,同我一样的生活在现实中的受害者、无辜者。似乎我被伤害以后,如同僵尸或瘟疫一般,也变成了同无形人一样残忍的凶手,继续伤害他人。
我:载体,面临抉择者
上苍:抽象的神
手:沟通的手段
惨叫:有声的反抗
烙印:无言的精神创伤
电:心灵感应,负熵,归宿
触电:在明白历史真相,看清人、事物本来面目的过程中,总是充满着伤害,无法避免。
诗的第三节我无助又无奈,双手合十,祈祷上苍,可结果依然是惨叫,并且,在内心深处留下了烙印。诗的结尾处,浓重的绝望扑面而来,诗人想再写下去,可他早已无力下笔,也无言可叹。沉重的肉身,无人拯救,也无处逍遥。
即便是(上苍)神、上帝也无法拯救。
我在想,写到此处,诗人可以说是绝望荒凉到了极点。可北岛将其毫无保留地呈现裸露出来,其实也说明他从中超脱了出来。
诗人书写的过程其实也是思寻出路的过程。他为什么要拿着锋利坚硬的匕首去解剖自己的内心,把那些绝望和荒凉裸露出来呢?
要知道感受到这些绝望和荒凉已经非常不好受了,可我们的诗人不但没有躲在角落舔舐伤口,反而把包裹在灵魂深处的伤口撕得鲜血淋漓,引人触目。恰如大乘佛教所言:利乐有情,普渡众生。北岛深知唯自救者方能救他人,甚至于自己都挣扎在自救的边缘,可他仍旧奋臂疾呼,希冀着渡己渡人,如果还能够多一点希冀的话,普渡众生。
作为读者,更应如此。读北岛的诗,且莫沉陷其中加深自己的绝望和痛苦。
记得去年北岛去岳麓书院讲学,有看到他的照片,步伐有力,精神矍铄,眼睛虽不大,但眼神犀利有光。突然就明白他的诗其实就是他的匕首,是同时与外在世界和内在自我斗争的锋利匕首。看似坚硬又冷酷,实是历经一次又一次的高温淬火。只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唯有化作行行深沉冷峻的文字,独自在深黑的夜里,在微弱的灯光下,沉吟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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