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
我要 你在我身旁
我要 看着你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
嗨,你还好吗?
忙碌了一周,终于有一个闲暇的空档容我晒晒阳光、听听风声。
十二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明媚的下午,我独自站在教室门口的梧桐树下,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影洒落在我的脸庞,轻柔而无声。周围是互相追打嬉闹的同学,而我却觉得校园是那样的空荡。
作为转校生,第一天来到这个学校,这个班级,周围的一切对于我都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老师,陌生的同学,陌生的校园,陌生的阳光~~~
“菲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
胆小的我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呆呆的望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姑娘——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辫子,一席白色长裙,宛如天使般美丽。
“我叫林燕,你可以叫我燕子,那我们一起玩,好吗?”
儿时的友谊就是如此的纯粹,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考虑。
从那以后,我们形影不离,宛如对方的影子一般。
班里有个男生,特别喜欢捉弄女孩子,有一天,他居然在上自习的时候偷偷把我的鞋带系在了课桌腿上了,不知情的我,下课铃响后,急着去上厕所,结果活生生得被摔在了地上。全班轰然大笑,给老师帮忙的燕子赶来组织纪律,看到我后,赶紧把我扶起,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语道“别怕,我会给你报仇的。”第二天,大家跑完早操,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那个男生突然大叫着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家也吓坏了,就在这安静的时候,他的铅笔盒里跳着的那个老鼠,唱起了儿歌。“哈哈哈哈……,”全班同学大笑。从那以后,那个男生再也没有欺负过我。
事后,我问燕子,那个男生为什么会怕老鼠呢?燕子笑着说“你没来之前,他是我家的邻居,后来才搬到城里的”
一年后,我们小学毕业了,一起考到了小城里的初中,她去了一班,我去了二班。她去了她的姑姑家住,我骑自行车上学。周末她爸爸接她回家,我骑自行车回家。我们除了下课的十分钟,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幸运的话偶尔也可以在校门口遇到。
渐渐地,我有了新朋友,她也是。
渐渐地,课间的十分钟,我们也不会去找对方了 。
渐渐地,我们也没有了对方的消息。
儿时的友谊就是这样的纯粹,说溜走就溜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我们到了初二,我们住校了,我们住到了一个宿舍,我们住着上下铺。刚刚知道消息的我,激动得要哭了。虽然我们没有再联系过,虽然我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朋友,但是那个下午,那双大大的眼睛,我从未忘记。我坚信,她亦是如此。
放学后,我和母亲一起走向宿舍,我就像个没有复习就要上考场的孩子,激动又害怕,导致手心直冒汗,妈妈还以为我是害怕住校,一直安慰我,可是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管“嗯”。
“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呢,还是那样的爱笑吗?还是那样的温柔恬静吗?”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猛得推开宿舍门,喜悦的笑容固定了,周围的一切仿佛也按了暂停键。1秒,2秒,3秒……“真的是她吗?真的是那个长发飘飘的燕子吗?”
“快来帮我一把呀,你这娃娃”被我甩在后面的妈妈站在楼梯口喊到。“哦”依旧呆站着的我随口回应道,妈妈走到我身后,推我一下,“快让开,我给你赶紧收拾”。我才缓过神来,对着燕子傻傻的笑了一下。
燕子依旧是那样的性格开朗,“阿姨,是我,燕子”
“哎,燕子,是你呀,你咋把头发剪了,还变成了红颜色,阿姨都没有认出来”正向床铺走去的母亲,回过头停顿了一秒。
心情糟糕极了,就像在一张白纸上推倒了所有的颜料罐。她就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怎么感觉我和她之间隔着一条沟壑呢?
“嘿,你不是在你姑姑家吗?”
“哦,姑父生病了,姑姑要去医院陪姑父,所以我就来住校了”
“哦,你来的真早,都收拾好了”
言语间,妈妈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我去送送我妈”
“哦,好的,好的,去吧”
儿时的友谊就是这样的纯粹,像一个个肥皂泡泡,只会惊起我们短暂的欢乐,而后就变成水分蒸发了。
她似乎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不爱跟我讲话,不爱跟舍友讲话,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忙于学习的我慢慢的也适应了这样的结局。一个月以后的一天,我回到宿舍,发现她的床铺不见了,问舍友才知道,她不想上学,自己带着行李回家了。
顿时,心有种被一万根针扎一般,还是浸着盐水的针,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刚开始的几天,每晚都会梦到她的模样,梦到她冲我笑,梦到她牵着我的手,梦着梦着就醒了,梦着梦着就哭了。
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听她的消息,说她去江苏打工了。再后来,唯一记着的就是那个下午了。
生命就是这样的严肃和悲凉,在这美好的世界里,彼此相遇,结伴前行,看日出,观晚霞。突然间,我们彼此丢失了对方,却还要忍着痛继续前行,继续相遇、分离……
不知,现在的她还好吗?
嗨,你还好吗?苏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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