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牙

                三

  被窝的舒适阻碍了我起床的意念。要不是约了今天去医院，我根本不想起床。不慌不忙起来梳洗，去的早不如去的巧，何必匆匆忙忙的。

  到达牙科时，已是九点多了。车医生的工作格里一个人正在接受治疗，边上坐着两个人正玩着手机等。由于是星期天，医生不用上班，所以整个牙科显得空旷，安静。我站在工作格外等候。医生从我身边经过，我叫了一声车医生，医生回了一句你好便匆匆去忙了。

  等待是无聊的。我在牙科的走廊来回走动打发寂廖时光。一会儿又来了两三个人围在工作格外等候。正在为患者治疗的医生朝办公室方向喊，XXX，来拿两个去。我以为是让另外的医生拿什么东西，结果是让那医生来为患者治疗。后来的人看见有了另外的医生来可以不用等了，纷纷跑向那医生。我站着没动。车医生回过头看我没动，问道“你要干什么的？”这一问，霎那间我倒不知如何回答。你给我约的时间，我只不过换了件鲜艳点的衣服就认不倒我了，我真无语了。我把上次治疗的情况说了一下，医生想起了我，说等一会儿给我补牙。

  我来的时候等的两个，其中一个到另一个医生那去了，这又缩短了我等的时间。正要轮着我了，一男一女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请医生帮看一下小女孩的口腔。医生叫将小孩放在躺椅上查看。可小孩大声哭闹，拼尽力气地抓住男子肩头的衣服不干。只能抱着查看。年纪大的女子在旁边去固定小孩的头，可小女孩不知哪来的劲，拼命挣扎，两个大人都擒不住。“不准看我的，不准看我的”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传达着小孩坚定的意志。这小孩也聪明，腿动不了了，头动不了了，又把手拿来捂住自己的嘴，医生上瞧下瞅，就是看不了。我佩服小孩坚定的立场。车医生问了问小孩情况，安慰家长说这么小的孩子别强迫她了，回去观察下，应该只是有点发炎，不用着急。

  小女孩的抗争胜利了，停止了哭嚎。医生示意我坐上治疗椅。看着医生悠闲地端起茶杯，喝茶，续茶，我头避开着明晃晃的照灯半躺着等着。哪知，医生喝了茶一句话未说离开了工作格。我的头靠上椅子，那光又刚刺射着眼晴，避开光又累。几分钟过去了，医生仍无影无踪。躺椅后侧一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等候取牙。好一会了，医生还没影。我干脆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睡觉。既来之则安之，管你医生回不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兴高采烈的回来站在了我身边，手舞足蹈地向整个房间的人说我要去学开车了，简直开心的象个孩子。我好奇地问“你多少岁了？”“五十多啰。”医生的语气充满自信。

    终于开始为我治疗了。那颗病牙还要继续封药，但病牙旁的几颗牙有些烂了洞需要补。医生把镜子拿给我，并把灯调到方便我看我牙的位置让我看我需补的牙。我瞟了一眼，将镜子还他，说“不用看，我相信你。”医生治病讲的是医德。从彼此关系来看，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他要怎样宰我，黑我全凭他的良心。我已到的正规医院，且他已是这里的权威，如若他是黑心医生，那其它地方，其它人会更黑，更不可相信。

  我安心地躺着听从他的吩咐张嘴吐水。由于这三颗牙只是有洞并未伤及神经，所以当针钻在上面游走时并不感到疼痛。但我心里仍对那有可能发生的疼痛心存畏惧，身体僵硬地提防着会有疼痛袭来。三颗牙须钻的部分都钻了。医生问我补什么材料的，有一百多的，有三百多的。

“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我觉得你下面这颗大牙补的面积大，且承受力重，建议你用三百多的，另外两颗洞相应的要小得多，且受力不大建议你用一百多的。”我觉得挺在理，便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在医生准备材料的时候，我对他说等会儿留个电话给我，我家那位也要医牙，但只有周末在家，等以后好预约他。“今天不就是周末吗，你叫他来我给他看一看。”

  当老杨到医院打电话来时，我正张着嘴，不能说话。那铃声完了又倔强的响起。医生说拿来我帮你接。按下免提，医生对着电话喊二楼，口腔科。我立马挂断了电话，自己不晓得来唛。过了会儿，我可以说话了，医生提醒我可以打电话了。当电话接通，瞬间被挂断了，背后响起老杨的声音我在这儿了。

  牙补完了，三颗牙六百多。想二十年前，我补了两个牙洞才二十，这翻了几十倍，这医院真是抢人。

老杨的治疗方案出来了，要做几颗烤瓷牙，总的费用要三千，还是最普通的。医院啊，真让人惆怅百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