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九龙口风雨留后人·李要饭误撞入山门
杏树这段传奇,挽回了一个破碎的家,成就了一位国家栋梁之才,对野草并没多大影响。
随着时光须臾流失,年龄增长,杏树传奇只是在野草记忆里划过一道流星似的闪光而已。但是,李慧敏、李智強的身影,却深深留在野草心底深处。后来,野草家境窘迫,同村好友串辍去中央找李智強,野草说,中央人物,心系国家命运,岂能因个人小事给他添乱。大河有水小河滿,国家兴旺发达了,小家自然会好。一个普通的农民,心系国家大局,以大以理智,战胜了蝇头私利。
九龙口造就了野草,野草却未能长成参天大树。野草还是野草,充其量为一隅绿色而争春而已,这就是九龙口农民最朴实无华的气质。
提及九龙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九龙口传说更是扑朔迷离。在前辈们的心中,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变更,人们的思维也不断进步。社会主义建设更是日新月异,旧貌换新颜。然而,修桥修路,大搞农田基本建设,人工开挖,改变了九龙口自然地貌。原来的九龙戏水,早已面目全非。那文官下骄,武官下马的传奇之处,全然消失,让李塘族老们因惋惜而泪水奔流。
如果你有幸踏进九龙口这片人杰地灵之土,亦可感受一下那,飞跃一般的激情,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
李塘村口有一方圆形水塘,就是传说中的饮马塘。饮马塘东南边沿处,有一棵老榆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手拿二尺来长的旱烟袋,长长守在村口塘边那棵老榆下抽烟。烟袋是玉嘴铜头竹身,总长一尺九寸九分,是李塘李氏历代族长执行族规家法的法器,代代传承。因此,是每代族长的权力象征。
如果有人路过李塘村口,问及九龙口,立时勾起老人对祖先的深深怀念,止不住打开话匣子,涛涛不绝的讲述那一段段带有神话色彩的传奇故事,让你百听不厌,欲罢不能。
现今社会,人们为拜金奔波,九龙口的神奇故事,对人们已没有太大影响,慢慢被年青人淡忘。但是,古老的九龙口小乡村,李塘,以然在人们心中影响颇深。因为李塘从古至今,希奇古怪的事频频发生。一代代繁延出了很多响当当的大人物,是人物都有避讳,咱没必要一一陈述,单表李塘。
李堂,原为陈堂。明末清初年间,老要饭一家老少五口,从山东曹州一路讨荒南下,途经九龙口,滞留于九龙池旁,四处讨饭归来洗洗涮涮甚是方便,不觉已过数日。哪知,天不怜苦命人,子夜更深,突然一陈龙卷风暴,刮的天昏地暗,卷走了一家人的破被芦席全部家当。待风停雨止,老人和儿女不见了。四处寻找,无影无踪,狗棍子夫妻俩相抱一起乌泣。为继续寻觅老人和子女,狗棍子夫妻俩只好落脚于陈堂陈员外家扛长工。
三年后,一位老人手打莲花落,怀猜宝合出现在陈员外大院门前,声称要见儿子。这陈员外见他蓬头垢面,一身脏兮兮,二话不说,让家丁打了出去。老头边跑边高声喊叫:“狗棍子,狗棍子!爹回来啦!”那被叫的汉子,正给陈员外喂马,听人直呼其名,声音好熟,飞奔出门。一见是爹,忙说,东家别打,是我爹。
父子相见,狗棍子抱爹爹心潮奔湧,涕泪交流,互诉离别牵挂之苦。
这老要饭那天夜里被龙卷风吹散,迷失于九龙口,明明感到父子相距不远,就是找不到。
一天老要饭误入花子头窝棚,刚张口讨饭,被老叫花子一竹竿打趴下骂道:“睁开狗眼看清楚了,我是你爷爷,只准别人来孝敬,不准小叫花子来讨要。”
三里不同局,十里改规矩。老要饭哪儿懂,只管磕头求饶。这老叫花子,听他侉声侉气,不是本土人,就一把抓起来问:“是叶、是稍、是根,还是本家?”这是叫花子帮中行话。初出道是叶,出道不久是稍,有些年头,并投拜丐帮长老为师,是根。祖辈传承讨饭叫本家。老要饭是逃荒要饭,虽有些年头,却未投师入帮,不懂行话,迷惑未答。老叫花子发与哭一般的嘿嘿冷笑,听着恶心。他见老要饭没反应,扣着鼻屎说:“还是外稚,雏鸟蛋子。身上有孝敬的吗?孝敬孝敬,我可以法外开恩,准你这一带伸展手脚,算入根了。”老要饭身无分文,只好把刚讨来的半碗米饭双手奉上。老叫花子扣了扣鼻屎,填口中叭嗒叭嗒嘴说:“看你也款不出行货,将就吧,亮招子。”老要饭把手里莲花落扬了扬,困惑着。老叫花抓把米饭塞嘴里说:“怂货,名字?”“老要饭。”“混蛋!找揍啊?咋不叫丐尊爷爷哩,啊!”老要饭莫名奇妙,哆哆嗦嗦。老叫花子见状,摆摆手说:“球个,还是个外流坯子,也敢称老字,我熬了大半辈子才称得上一个老字,你把老字去掉,叫要饭。今天住这,我调教你入流。”老要饭巴不得有处栖身,就答应顺从。
老要饭姓李,以讨饭为生,早就忘了姓名子,由于讨饭身脏,看着沧桑,人称老要饭。老叫花子一顿打骂,又让他回归姓氏,改称李要饭。
夜里,老叫花子四脚八叉躺地铺上,李要饭给他扇风打蚊子。连续几天,白天要饭供老叫花子食用,夜里伺候他享受。李要饭熬的十在太困,手摇扇子打盹。老叫花子翻身跳起来,抢过扇子,啪啪两扇骂道:“没用的雏蛋,伺候爷爷你还偷懒。”李要饭有口难辩,只能忍气吞声。老叫花子吼完,继续倒头挺尸。
忽然有人造访,见这花子头鼻鼾如雷,一小老头摇摇晃晃的扇蚊子。就用竹棍敲醒鼾睡的家火骂到:“狗日的,够享福,这么好个稚雏干吗不孝敬,自已偷偷享用?”老叫花子梦中惊醒,一咕噜爬起,跪地磕头道:“不敢不敢,不知丐尊爷爷驾到,末曾远迎,有失体统,万望开恩则个。”“你这都享用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老叫花子只顾磕头捣蒜,不敢正视丐尊。只听他,咕咚咽口吐沫道:“原想调教好再送丐尊爷爷,怎想您老亲自来取,就此孝敬,以功赎罪。”“罢了,又没治罪于你。”老叫花子一阵欢喜,躹躬让坐。两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一阵,甚是亲密。完了,那被叫花子头称作丐尊爷爷的带着李要饭离去。
刚出叫花子窝棚不远,后面影影楚楚跟来大群人,不近前,也不掉队,保持相应距离。李要饭不敢多言,紧随其后。
走了近一夜,没有人说一句话,几个随从更是小心翼翼,无声无息,显得诡异,神秘兮兮。
天快放亮,来到一座庄园,进了深宅大院。那人换了行头出来,原来年纪不大,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瞟一眼李要饭,说了几句无关疼痒的话,李要饭听得云里雾里一般。只听丐尊分呼,来人,按排下去,明早来见。
李要饭一肚子疑惑,一脸懵逼。正踌躇,后院走来一位老者,只见他两鬓斑白,精神瞿灼,神采奕奕,两眼生辉,面无表情,健步如飞。也不搭话,向老要饭招招手,示意跟他走。
李要饭跟随老者来到后院,见东西两排厢房,干净整洁,一群穿戴华丽的少妇,岀出进进,忙忙碌碌。
来到一间雅致单间,那老者退出去,随手带上门,撂下话,洗洗吃饭睡觉,不要乱走动,不打听,是规矩。
老要饭活了一把年纪,哪见过如此场面。心里嘀嘀咕咕,脱了身上脏臭破烂,跳进半人高的澡桶。这一生第一次享受桶浴,洗了个痛快!爽!洗完澡,水都变色了,随手拿起浴巾,胡乱擦了。就听左手边,呀的一声,开了个暗门,一美女,递来一套干净便装,清颖一笑,随既关闭暗门,退了出去。李要饭吓了一跳,则耳细听,一点动静没有了,拿起便装穿戴,前后左右看看,刚好可体。那暗门又呀的一声打开,两美女年方十七八岁,淡黄坎肩,翠绿长裙,清秀靓丽,丽质粉黛,穿戴相同,长相一样,如同一个模子铸造。一个手捧紫檀木托碟,碟上一碗酥肉,两个香葱油饼,另一个碟托一坛陈年杜康老烧酒。李要饭闻香已醉,方觉腹中空,一手抓起酥肉香葱油饼,一手抓酥肉,三下五去二,一扫而光。吃的有些口渴,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下,觉得又涩,又苦。匝巴匝巴嘴,眨巴眨巴眼,细品,又香又甜,回味悠长。忍不住咕咚咚一阵痛饮。还没过瘾似的,摇摇空坛,昂头,对嘴滴了滴,舔舔坛口,随手丢弃,咣啷一声,酒坛粉碎。
那暗门再次打开,刚才两美女一前一后,一个端盆清水放下,一个递上毛巾。拾净碎坛片,倒退关门。老要饭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受宠若惊,反而觉得拘束,不自在。生性邋遢,不想麻烦,毛布直接擦手完事。这一划拉,一股幽兰入鼻,不由得深吸一口,立时入心醉脾,毛巾捂鼻闻了又吻。走到房门,抬手欲敲,忽然想起这里规矩,不乱走,不打听。挺尸吧,这一躺下,酒劲发作,睡了个死沉。
一觉醒来,早已日落西山。他起身打个啊欠,伸伸懒腰,舒服!暗门打开,进来两个红裙绿衣女子,一人端水,一人碟托毛巾。李要饭划拉一把脸,接毛巾擦了。两美女退出,随即进来三个妙龄美女,人手一紫檀托碟,一碗米饭,一碗红烧,一盆鸡汤。
李要饭一生忍饥挨饿,见不得这些美味。虽然心中惊疑,但那美人美味,是神仙也抵当不住诱惑。立时馋虫乱动,抓腹挠心,把抓口舔,饕餮而光。其实,根本没有筷子,这也是叫花子规矩。他早就习惯了抓着吃,吃完了习惯性的嗦嗦手。
昨天引李要饭到此的老者是这里事物总管,年龄比李要饭大得多。老总管提着他昨天换下的破烂,让他更新,到前院见丐尊。老要饭又恢复到原来嘴脸,只是身上脸上少了些尘垢。
来到前庭大院,院里站满了叫花子,破破烂烂,形形色色,臭熏熏黑呀呀,朦朦胧胧,一眼望不尽,弄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人虽众,却鸦雀无声。李要饭顿觉懂慎严明,高深莫测。不免心中紧张,压抑。
那被老叫花子称作丐尊爷爷的,渺一眼李要饭,目光扫过老管家。老管家忙弯腰抓一把脚下油泥黑灰,给李要饭抹了抹脸,算是上了装。并说,进屋换旧,出门更新。李要饭听着别扭、感觉别扭,心里更别扭。但,必须服从。
这里是,日落为早,日出为晚。日子颠倒过,生活顺序倒着来,李要饭初来咋到,能不别扭。
丐尊讲了一番帮规行话,发号司令。路反、路清、路复,路明,收风放电布雷。路乾、路坤、路通、路畅,带稚雏踩盘招引入流。路刀、路枪、路剑、路戟。施云收雾藏水。一一分呼完毕,各领箭牌,带领各自分舵弟子,呼啦四散。只闻脚步阵阵,没有噪杂之声,虽前赴后拥,却分散有致,有条不纹。
李要饭刚入班,没入道,不懂帮中行话,如处云里雾里。又不能打听,灰头土脸随着路乾、路坤、路通、路畅。这四路长老健步如飞,身形如风,走走停停等等,李要饭一路狂奔还是跟不上。领头老大路乾放慢脚程,等老要饭赶上,从怀中掏出个紫檀乌木宝合说:“不要轻易示人,这东西可以要命,也可以救命!”李要饭双接手过紫檀乌木宝合放入怀中。
凡是叫花子,每人都有一个搭包,方便讨要,携带随身物件。每个搭包都是,三尺三寸三分长,一尺三寸三厘宽,上边必须补上三十三块补钉。两端各一布兜,往肩上一搭,布兜前后各一,存放东西顺手。花子们把搭包叫万能袋。普通搭包是根据自已身高订做,形状相同,大小不一样,俗称钱搭子。
李要饭见路乾从怀里拿出宝合,而不是从搭包里,就知道这合子的重要性。路乾交代一些事项,眨眼不见。李要饭按照路乾交待的地点紧赶急追,也不见四路长老踪影。
东方发白,李要饭实在太累,见一稻场草朵,一头扎下睡去。两大草朵,中间空道,通风阴凉。这阴历刚交七月节,场光地净,青黄不接,人们都在管理大秋作物,自然没人打扰。
李要饭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肚子咕咕叫,就进村讨饭。讨饱,水塘里冲个凉,急忙赶路。路宿风餐,晓息夜行,翻山越嶺,一月有余,天气转凉。四路长老沿途留下的记号没有了。
李要饭不知所措,四处探望,慢无目的的游走,不觉来到深山秘林,听见潺潺流水声,渐觉口渴,寻声而进,见一瀑布,仰头望去:
飞流直下瀑濛濛,山峦峻峰秀叠叠,百鸟鸣林音荡荡,松柏苍翠郁葱葱。奇花异草帘盈盈,猿舞鹤立泉清清。
青苔常驻仙翁迹,三星品茶酌酒弈。锦鸡游走鹤亮翅,龟莽相伴花争奇。好一派世外桃源,仙班幽境。
李要饭早已忘了口渴,手打凉棚,驻足兴叹。只见洞中走出一清秀童子模样少年,站在半山腰,瀑布旁,招手道:“山下何人来我藕花深处窥探?”李要饭仰头一望,只见那少年眉清目秀,头顶牡丹发髻,身着兰色道袍,仙风道骨,清雅脱俗。
李要饭忙向上施礼:“我因口渴寻声误入而来,不曾窥探,失礼了!”深深一揖,极其诚意。童子少年上下打量一番问:“何时到来,可有信物?”李要饭吱吱喔喔口迟。那少年喝声:“拿了!”随即两条黑影幽然而至,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两条金刚也似是的两条大汉,一左一右,蒙了李要饭双眼,象老鹰叼小鸡一样抓进山洞。
李要饭只觉耳边生风,脚不沾地,七弯八拐一阵,深处停下,解了眼蒙。
李要饭揉揉眼,发现站在一间雅致的房间。两位白须飘髯的老者正在酌酒对奕,两少年静静站立左右伺候。从外面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的红脸汉子,走近对弈老者,附耳底言,老者点点头,推开棋枰,瞟了一眼李要饭问:“身怀何物?”老要饭一寒颤,心想,完了,路乾分呼,此物不可示人。老者为何见面便知?是说,还是不说?他正那里口问心,心问口踌躇不安。老者道:“拿出来吧,是路乾那小子交附于你的吧,这样贵重物件给你,说明你很不一般。再说,你身上没有能瞒过我眼睛的东西。”
李要饭一听此话,放下心来,从怀里掏出宝合,双手奉上。心中思量,听爷爷讲过,这世上有三种异人,隔空取物__幽灵鬼手。隔板透视__过木眼。凡赌不输,要啥来啥__喝牌令。莫非是遇上传说中的过木眼?老要饭一时孤疑,猜摸不透。只见另一银须飘飘,鹤发童颜老者,立起身,走到李要饭面前,左手平伸,右手上举,曲肘胸前,左手收于右手肘反手心向下,右手立时向左放平,拍左肘,双手并拢,左脚后开半步微微蹲身,双手向前平展,起身并腿,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哈腰如鞠躬,看着很是幽默滑稽。然后作了几个转身挥手发功动作,疾如风快如电。李要饭因为不懂,看的是眼发瞭乱,也看不明白,愣愣的不知所措。两老者交头接耳,微微点头底言:“既是丐尊子看中,不会有错,应该是那块料。”回头向李要饭说:“去吧!”
过来两金刚大汉,如前一番蒙了李要饭双眼,一人拉一手,一阵风掣电闪般急行。单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七拐八转,行了半个时辰停下。揭去眼罩,室内幽暗。李要饭定了定神,才睁看清楚,一张八仙方桌,四把太师椅,青一色血檀木,盘龙雕凤,气派宏伟高贵而大气。四位清瞿老者稳坐太师椅,目光深遂如电,面色凝重,威武严谨,又觉得可亲可敬,仿如严父。其中一位说,现在教你学本事,先从骰子练起。
老者发动机关,室内立时亮堂,四壁全是腾龙飞凤。红色紫檀大展柜,各种赌具摆件琳琅满目,一件件价值连城。路乾给他的宝合也在其中,与其它摆件相比,已显微不足道。只是不见灯在何处,光从何发。李要饭正孤疑,方桌上不知从哪儿蹦出,金、玉、翡翠,宝石,四枚骰子,如鹌鹑蛋大小,玲珑剔透,随光变色,珍贵神奇。四位老者也不多言,各把手艺绝活展示,轮番传授李要饭赌场绝技。
李要饭先从骰子练基本功,不闻时月,门内用功,吃喝拉洒有人照顾。
四位老者原来都是江湖重量级绝世高手,隐姓埋名多年。退隐江湖后,被丐尊特请在此授艺,培养为反清复明畴集经费的赌场神手。
第十四章
李要饭艺成寻狗棍·陈员外贪婪失心腹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过三载,李要饭艺成,骰子、骨牌,纸牌,宝合等等赌具,武功,一一悯熟,样样精通。经四位老者轮番考验,全部达到出神入化境界,全数通关,才被蒙面送出山门。
待李要饭自去眼罩,定晴观看,那路乾、路坤、路通、路畅四路长老已在山下等侯,李要饭单觉神清气爽,飞身而下,单膝跪倒:“多谢四位长老指引,小的得遇仙恩,已艺滿下山,恭请四位长老分呼。”四长老相视哈哈大笑“你小子学艺怎样先不论,道学会了奉承。不错,是块妈料。”四路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嬉逗一番。路乾郑重其事的问:“前面的事还记得?”李要饭感觉象做了一场梦,这出来进去悠悠荡荡,时有时无,漠糊不清,不好讲,干脆忘光。随口应道:“不记得。”四长老相对同时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们的丐尊爷爷,识人太准,入木三分,我之不及也。”
路乾交待李要饭下山后,应做哪些事,怎么做,和一些江湖禁忌。可牢记了,回去吧。李要饭一一点头应承,可哪儿是回家的路?路坤早已知道似的说:“让小的们送你一程就是了。”路通、路畅不约而同说,回去后要牢记丐尊的知遇之恩,时刻遵守帮规,按时按点回复约定,不可滞殆。路乾路坤再次提醒:“凭你现在的武功本事,定有一番作为,你要戒骄戒躁,不可随意显山露水,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切记。”老要饭牢记于心,单膝跪地,向四位长老行了大礼,擦把热泪,随小叫花上路,向九龙口进发。
一路无话,李要饭边讨要边行脚赶路。脚步如飞,归心似箭。已到慎阳地界,几个小叫花子按长老嘱咐,毅然离去。李要饭来九龙口一打听,才知道儿子落户陈堂陈员外家扛长工,这才寻上门来,父子相见。
自从老要饭回来后,整日猫在家中,帮狗棍子打打下手,谁也没见过他出们讨要。只是晚出早归,行踪诡秘,从无人知晓他到哪里,干些什么。一年功夫,日子红红火火,明显发迹。高价收买了陈员外家的河湾地,紧接着盖房、买了骡马,拴了大车。
陈员外见李要饭闷声不响,明显发了大财,眼馋妒忌,感觉定有蹊跷。在贪欲心理驱使下,前往蹬门求教。李要饭说只是一时运气好,得了些小便宜,别的只字不提。李要饭越是隐瞒,陈员外越想弄个明白,三番五次探不出究竟,就派手下暗地跟踪。普通家丁哪是李要饭对手,根本摸不着边。一连派五七个人,回答一样。陈员外骂道,白养你这些蠢才,一个个酒馕饭袋。陈员外家大业大,家丁打手,看家护院百十来号人,其中不乏能人智士,武功绰绝之人,可谓是手下人才济济。
陈员为满足贪婪心理,下了本钱,派心腹再度跟踪追查李要饭,定要弄清李要饭因何发迹。
陈员外这次所派之人,可了不得,堪称一等一的高手。此人个不高,三十多岁,是行武练家子,三二十大汉莫想近身。陈员外挑选护院领班时,曾比武选将,此人轻功拳脚了得,果然夺魁胜出。最后演示绝技,四人抬一八仙大方桌,放演武场,武士蹲方桌底下,由八个身手敏捷的家丁,各执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围方桌一周,齐向方桌底下的武士召呼,只听八般兵器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桌下人影闪动如幽灵,兵器不能着身。因此,人送外号唤作野马鬼灵。为此,陈员外收野马鬼灵为义子,倍受陈员外器重,作为心腹打手。野马鬼灵在陈员外避护下,肆意妄为,违害一方。这次派他,真是选对了主,野马鬼灵以展报负。
李要饭象往常一样日落而出,日出而归,只是更加慬慎。李要饭刚一出门,就觉身后双眼睛,经试探,并无发现,感到此人非等闲之辈。一连七八个晚上,只是在野外兜圈子,打麦场上睡到天明回家。这野马鬼灵如实回报,陈员外听了更觉深不可测。夸将野马鬼灵做的好,以后缺吗吱一声,哄得野马鬼灵是死心踏地为他卖命。
这一来二去,李要饭耽误几个月时间不能出门手秀,恐怕泄露身份,露了马脚,无法向帮规交待,因此,误了奉供。由于俸供不到位,四路长老传话问责,李要饭如实说出真相。
李要饭今天以反常态,出门打个卯,立既回来。陈员外暗里窥探,心想,这李要饭捣什么鬼,野马鬼灵跟哪去了。正胡思乱想,野马鬼灵忽然间闯进来报告,李要饭从九龙口直奔鱼大河,河对岸有几人打手语,李要饭过去也不停歇,就跟随那几个人直奔金梁山。金梁山聚集一大帮乞丐,耍骰子推牌九,砍宝合。老要饭一到就坐庄,我不敢耽搁,急忙回来告知。
陈员外听一头雾水,李要饭分明在家。他紧盯野马鬼灵眼睛:“你可看清楚了?”野马鬼灵口气坚定“看清楚了。”心里却发毛,奇怪,东家怎会如此问?加重语气:“肯定!清清楚楚,我离开时,他正玩的起兴呢?”陈员外更加孤疑,难到老要饭会分身术?一定要弄个清楚。就悄无声息的来到狗棍子门外,听听没有动静,伸手敲门。
李要饭呀的一声,大门两开,和气的问:“这么晚了,东家有事吗?”陈员外激灵灵打个寒颤说:“没事,上了些年岁,夜里睡不着,想找你叙叙旧。”李要饭往屋里让坐,客气道:“那感情好,里面坐。”陈员外一脚进门,一股汗臭冲脑子,急忙手捂口鼻干咳两声退出来道:“出来走动,有些夜凉,见笑,不打扰了。”没等李要饭回敬,急忙转身走了。
野马鬼灵一听李要饭在家,今晚几乎没出门,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吃惊,难到看走眼了,摇摇头,凭眼力、内家功夫,绝对没错?不得其解,立码勾起好奇之心。定要弄个明白,不弄明白,搞个清楚,自己上当不说,怎对起员外知遇之恩。转头夺门而去,这一去再也没头。
一天、两天、三天,十天,野马鬼灵音信皆无。陈员外坐卧不安,如热锅里蚂蚁。忍不住带家丁到金梁山一探究竟?到金梁山一看,只见满地烟灰,烟头、烂纸屑,烂草鞋,臭气尚存。陈员外心里不是滋味,垂头丧气,掩鼻转身回走。
刚想进庄,就听一家丁高呼:“东家,东家留步!”陈员外定睛一看,正是他派出去寻找野马鬼灵的二号心腹,外号野骡子。
野骡子功夫在野马鬼灵之上,性格较野马鬼灵沉稳内敛,为人处世底调,能分是非黑白,很少抛头露面。在陈员外挑选领班大比武时,野骡子有意让谦让,自露破绽,故意输给野马鬼灵一招半式。野骡子练硬气功,把红樱火尖枪枪尖直顶哽嗓咽喉,推动大車走动半个时辰。因此,野马鬼灵拜他为大哥。二人粉香拜把子,义结金兰,并称陈堂二野双煞。
野骡子声到人到,面不改色气不喘。“东家,我在鱼大河北岸发现了野马鬼灵的行头。”背后取过一行囊,双手递给陈员外一包袱。陈员外接包激灵灵一颤,预感不妙。坏了!野马鬼灵八九不离十玩完,多半是拱杂草根了。立即分呼家丁,带上家火什,直奔鱼大河。
鱼大河深不见底,与三两生丝打不到底的黑龙漂齐名,很少有人在此逗留。河里鱼鳖虾蟹肥大流油,各种鱼虾鳝类长到乌青黑黄直至终老,从无人敢来捕劳。听老人讲,见到过老鳖如箔箩大,鲶鱼胡子一尺多长,白鳝有胳膊粗。九龙口、鱼大河、金梁山,有异曲同工之妙,各有千秋传奇。
陈员外召唤家丁下水打捞,众家丁面面相觑,哪有胆下河。陈员外骂了一通,威逼利诱,野骡子才领几个不要命的下水。刚一入水,突然,呲呤呤窜出一条孩子般大小的乌鱼,在空中打个鹞子翻,咚的一声落水。随着乌鱼入水溅起一片水花的同时,乌龟王八,鳝鳗刀鳅,鱼鳖虾蟹,丑的俊的,大大小小,形形色色,花鼓流哨,一起翻花跃浪,水面乒乒乓乓炸了锅,砸得河中家丁,皮麻肉疼。一个个连滚带爬上了岸,面色扭曲,心有余悸。这一惊吓,再没有人敢下河。就用纱网撒,长钩捞,费了好大功夫,毫无结果。俗话说,清纱铜坠能煞鬼。可也用了,没收获,众家丁全都泄了气。
陈员外正没主意,走来一位白胡子老头指点道:“长索用黑狗血洗了,绑上屠夫花钩蘸黑狗血,明天午时,准能成功。”陈员外待要细问,老头悠然不见。只听隔空传来:“世上积福行善好,莫把人性使邪了。善恶终归时来报,只争来迟与来早。
陈员外甚感鬼异,心事重重。笫二天,按白胡子老头所言一一准备停当,重返鱼大河。刚到河岸,野骡子手指河中:“东家你看!”陈员外顺野骡子手势,仔细观看,“呀!那不是野马鬼灵吗?”众家丁齐动手,长竿绳钩一齐下河招乎。
钩子下水荡起浪花,什 么也看不见了。消停一时,水面平静,野马鬼灵依然隐隐约约可见存在。看看到了中午,陈员外想起白胡子老头交待,分呼野骡子用黑狗血涂抹绳索花钩。花钩是屠夫家火什,上一钩,下面连三四钩,就像钓鱼用的炸勾。长绳拴花钩下河,任意延伸,无论上下左右,花钩都能勾住物体。
野骡子力气大,几十斤重的长索铁花钩,振臂一甩,刚好到河中央。迅速放绳,铁花钩落底,一拉,感觉铁花钩异样,召呼大家一齐用力,众人一声号子猛拉,突然后退不及,卟嗵跌倒一串。野骡子叫声:“不好!定是绳索断了。”等拉上来一看,绳钩完好无损,钩子挂着一捆捆绑着的尸体,正是野马鬼灵。断了的是野马鬼灵尸体下面的绳子。原来,野马鬼灵的尸身是用绳子固定在河底。
野骡子解开野马鬼灵尸体上捆绑着地绳子,细细查看。外皮无一伤痕,探手一摸,大惊失色,呀!筋骨寸断,纯属蹬峰极武功內力所伤。想量道:凭野马鬼灵本事,当今世上能轻易胜过的不多,怎么会死这么惨,莫非中了隔山打牛内家神功?这种独门绝世神功早已失传江湖多年,怎么会在野马鬼灵尸体出现?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兄弟呀,我常说让你收敛些,你倚功自傲,目中无人,如今…不免兔死狐悲,抱尸哀痛道:“兄弟呀,你死的好惨,这不白之冤,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手刃仇人为你雪冤!”
陈员外亦是痛心疾首,含悲收了家火什,报官追查,处理后事。
陈员外家这回热闹的不得了,查案追凶的,捧情吊丧的,狐朋狗友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如逢闹市。
陈员外为搞清楚野马鬼灵死因,上下使银子,千金万两,毫无结果,气的背气吐血,大病一场。都还以为他是重情重义,因此,野骡子心存三分佩服,更愿为他效命。
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地主一样毒,陈员外心疼的是他家的银子。这无声无息的大把撒银子,如石落海底,伤心欲绝。
陈员外肉身慢慢恢复,可心病更重,把仇恨记在李要饭头上,暗发毒誓,一定要让李要饭一家血债血偿!
这就是江湖,江湖自在人心。
陈员外若不是太贪婪、野马鬼灵若不是缺少武德,经常仗势欺人,助纣为虐,也许相安无事。这就是报应,苍天可曾放过谁。
野骡子自野马鬼灵死后,更加沉稳慬慎。受良心遣债,自我悔悟:“凡事,人在做,天在看。如果自已犯了错,不知悔改,那是致命的。野马鬼灵依仗一身本事,有人撑腰,欺行霸市,作恶多端,违害乡里,不至于落此下场。”野骡想到此,番然醒世,辞去护院,隐姓埋名,周游青山绿水,从此远离江湖恩愿。
野马灵的死,等于除去地方一大害,人们暗自庆幸。这才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大千世界,无奇不成世。一个人有意无意犯下错误,能醒悟,极时悔改,善莫大焉。为某种贪欲误入歧途 ,劳命伤财后,记恨别人,不谙事体,耍小聪明,设计加害于他人,一条道跑到黑,最终还是害人害已,终归败得一塌糊涂,结局会很惨!悔之晚亦。
第十五章
陈李两家斗富斗法
陈员外败北失庄主
自从野马鬼灵出事,野骡子归隐,陈员外连失两大心腹,等于折了左膀右臂,更加记恨李要饭。李要饭越来越富,名声越来越大,让陈员外坐卧不安,总想寻机报复,除之而后快。李要饭故作不知,小心提防,两家明争暗斗叫上劲了。
俗话说,光滾人急了逢会;眼子人急了插队;当兵人急了杀罪;当官人急了加赋收税。
这陈员外每年二月二,三月三,都要在陈庙逢会唱大戏,今年更不列外。这几天派出所有家丁,敲锣打鼓大肆张罗三月三庙会。李要饭每到逢会都要给陈员外进贡,出份子钱,近几年更是离普,一忍再忍,终于暴发。不交进贡份子,还要和陈家兑戏。你唱你的戏,收你的份子,我管不了,也不管。但我也写戏对台,看谁请的戏班唱的好,拉动看客,争个好名声。
陈家是老门大户,陈员外暗中欢喜,找死。陈员外以陈庙,到九龙口以南为界,老要饭以九龙口以北为界。陈员外心中盘算,九龙口一片坑坑洼洼,布满荊棘林,不毛之地,血蝎毒蛇遍地爬,人人惧怕。夜里听灯戏,若被蝎蛰蛇咬,可不是闹着玩的,十有八九得送命。我这陈庙陈堂,久享盛名,香火兴旺,唱对台戏?哼!这是自寻死路!这回得让他一败涂地,底头拜爷。到时别怪我无情。一时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哼哼小曲,顿时心花怒放。
陈员外四处邀请内行高手,胜卷在握,不时打听李要饭哪儿请樱。李要饭如同往常无事一样,晚出早归。只是这趟出门十来天才归,也没带回什么,也不作任何准备。对台兑戏日期渐近,老要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陈员外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三月逢初,陈家请来的戏班子热热闹闹彩排,陈家大院热闹非凡,各路商贩,交份子,争摊位,胜过往年。陈家宾客满坐,高谈阔论。陈员外更来精神,找几个头面人物定下规距,对台同唱,三场定输赢,输方退出陈堂,逼李要饭签字画押。
陈家大戏台搭在陈庙与陈堂中间那片圆润开阔地,占尽天时地利,戏台高大宏伟雄壮,准备开戏。这边老要饭见天色已晚,手搭凉蓬环视眺望,回头分呼儿子埋锅造饭。狗棍子早就火急火燎问:“爹,这锅早已埋好,你不让准备,怎么做?”老要饭胸有成竹,不慌不忙说:“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阳落山,只见四面八方挑挑担担的,推推拉拉的,一队接一队的独轮车,陸陸续续来到。南阳注名大蓬车洪家戏班,被叫花子前扶后拥一齐赶来九龙口。
丐帮弟子遍天下,能人济济,各方面能工巧匠应有尽有。戏台用独轮车排列固定绑牢,铺上木板,背南向北,居高临下,场地宽广,可坐,可站,有水源,洗涮方便,由其是做餐饮行业的,妙不可言。买卖场地摆在四通八达的九条蚰蜒小路上,出入顺畅通达,商贩们可自由选择摆放。老要饭不收摊位、份子费,随便来去。从地貌上稍逊,情理人气上稍胜一畴。
第二天开戏,李要饭手敲戏班小闹锣,站戏台上表白:“乡亲父老,兄弟姐妹,来往客商,今天,我李要饭的请大家看戏,不图名利,不收份子,请放心看戏做生意,如有闪失,我李要饭照价赔赏,请多捧场,我这里有礼了。”抱拳施礼,深深一揖。礼毕继续:“输赢是小事,我本身就是老叫花子出身,没有高低贵贱颜面,大家尽兴就好!”人们一阵欢呼。
大戏对唱三天,不分伯仲,各有千秋,总体上看,陈家有官方压轴坐阵,宾客围绕戏台吃酒、品茶、看戏,稍占尚风。单等今晚灯戏压轴,方见分晓。
灯戏开场,李要饭来一段百事通莲花落。这百事通莲落是丐帮必学的要饭快板戏,也叫十八连花,见啥唱啥,随心所欲。李要饭手打莲花落,唱尽人间酸甜苦辣,世上百态。只唱的台下人,一个个洗耳恭听,只唱的台人下鸦雀无声,只唱的来往商贩掩面而泣,只唱的穷苦佃户痛不欲生,只唱的呀,台上台下泪撒衣襟。随李要饭莲花落快慢节奏的仰扬钝错,人们听得入情入理,心被牵动,含泪拍手,掌声雷动。
灯戏最后,丐帮弟子各献绝技,会武的亮拳,变魔术的献艺,玩长虫的斗胆,各把才艺张显逞英。一下引过来众多看客,除陈家宾客外,听戏的呼啦啦全围到九龙口戏台下。
胜负已分。陈员外不乐意了,讲好的比戏,你这耍把式,莲花落,乱七八糟的下三烂,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不是光明正大的比本事,不算赢。立约重比,最后一场定输嬴!
李要饭只是想争口气,输赢并没放心上。即然你不同意,就重比。
最后兑戏,李要饭台上宣称,凡在九龙口戏场听戏行商,丢物赔物,丢银赔银,丢一吊钱赔三吊,这是其一。其二,台下可挑选十位噬赌如命之人上台赌银子,赢一赔十,输了,从此立誓戒赌。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不是下雨落银子,天上掉馅饼吗,不要白不要。
台下争先恐后上来十来个赌棍,个个弓腰面黄,两眼露着贪婪之光。李要饭拿出十枚骰子,两人一组执点论先后。执罢骰子,李要饭把骨牌放戏台中央,让十位按顺序各拿两张牌在手,面对面站两行,互相看牌记准。这些赌棍不用看手里牌,搭牌已知点数。当然先拿牌的点最大,对天牌对地牌两人一组,对人牌对鹅牌两人一组,对麻子对长三两人一组,以此类推。十人二十张牌,全是对子。李要饭从十人不选的余牌中,拿起两张,一对猫店,亮给大家看。十人不觉好笑,暗自庆幸,纷纷下注。李要饭让两队相互看牌离开,一排站台东,一排站台西。李要饭喊一声开牌,各人拿出自已手里的牌一看,全傻眼了。对天对地一组的牌成了天地四,人牌鹅牌一组的牌成了人两眼。每组两人的对子牌互调一张,对子变成小点,老要饭对猫蠃。大家迷惑不解,牌在自已手里攥着,开牌变了,奇怪。
第一局结束,第二局,随便拿牌抢点,十人各抢大点。等大家争抢完毕,老要饭不慌不忙道,各人的牌都看好点,捏紧了。老要饭把对猫再次亮给众人看后,双手合拾道:“猫唤猴子到,猫唤猴子到,到了没?到了!”说完,亮出对猴子。先抢到对猴子的傻了,伸开手,对猴子不翼而飞,手里一对鳖拾。十个赌棍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李要饭收起骰子、骨牌说,这就是天外天赌技,俗称贺牌令。希望你们戒赌,不要迷赌误了正业,好好劳动过日子。等兑戏结束,再教大家演试执骰子,代宝合绝技。
李要饭出于善良好意,戏台劝戒赌徒。没曾想台下人们互相传颂,猎奇心陡增。兑戏接近尾声,人们都想一探究竟,在好奇心驱使下,呼啦啦全往九龙口聚集。其中个别人根本没弄清楚咋回事,被人流涌挤而动,卷裹而来。陈庙戏台下空空荡荡。李要饭获胜!
陈家败北,李要饭对退不退出陈堂,没撂心里。但是,陈员外觉得颜面扫地,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搅尽脑汁想挽回面子。
兑戏后,人们知道了兑戏前签字画押退让陈堂一事,公道自在人心。三乡五里自然而然称陈堂为李堂。李要饭荣获好评,名声大振。这更加深了陈员外心中仇恨。陈堂、陈庙,陈家列祖列宗创下的基业,岂能恭手让人!越想越气,越气越恨,不报比仇,寝食难安。暗使银子收买武林败类,邀请武林高手,要一举灭了李要饭一家。因此,江湖上暗流涌动,将掀起一场血腥风雨的灭门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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