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未曾散,料峭最春寒。每到这个季节的阴雨天,心头都会莫名的惆怅,忧郁的心情像极了延绵不绝的寒雨,空空荡荡的凉。也总会不自觉想起那一句诗“时节薄寒人病酒”,和下一句“落花狼藉酒阑珊”,虽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却有着诸多相似之处,道尽了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特有的愁绪。
细想,时节薄寒,薄寒的又何止是时节?是落花狼藉,还是心事遍地俱狼藉?读到此处,不觉心头泛起一阵酸楚,惆怅仿佛被风雨裹挟而来。
纳兰的《鬓云松令》印象一句还是“时节薄寒人病酒”,仅寥寥数笔,那么恰到好处地点出了薄寒的时节,还有那比时节更薄寒的心情,人、病、酒,虽未直接写心情,却能让人读到淡淡的心疼,这便是词人的高妙之处,明明是一个人的伤心,却引得无数人为之落泪,哪怕是时空相隔,仍然能在情感上产生共鸣,就如“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不同的时间,相同的时节,相似的心情,透过哀伤的文字,诉说着相同的心事。
只有时节薄寒,落花狼藉,没有醉梦间的笙歌,也没有脉脉情微逗,空问一句,“月是当时,人是当时否?”定然已是月同,人不同了罢!读纳兰的词,总能感到淡淡的忧伤席卷而来。所以我总说伤心莫读纳兰词,读尽伤心不自知。
“刬地梨花,彻夜东风瘦”一句的“梨花”、“瘦”字更是精妙,仅仅只言片语,便把情绪写得那般透彻,梨花本就单薄,又怎经得起彻夜东风?瘦的既是如雪的梨花,也是彻夜未眠的心情,是薄寒的季节,还是是思而不得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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