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动了动手指,渐渐苏醒过来,这一次,原本那股清淡的麝香浓郁地让人迷醉,空气中弥漫着春日阳光的气息。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眯着的线的眼眶里出现了淡蓝色的天空,飘着轻薄的霞彩。天际线边,鹅黄色的植物交称着云朵和天空,近处一排嫩黄色的柳条儿随着空气游动,漫山遍野的芦苇草迎风招展,粉红色的小花儿稀稀落落点缀期间。五彩斑斓的蝴蝶穿插在天地之间,凡滑过必有一串亮晶晶的痕迹。踏遍山山水水,寰宇界内,他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番景象,天高地阔,清流绵长,那感觉真让人舒适,白扬不自觉地双手蹭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你醒了!” 巨型蝙蝠在他身旁说道。
白扬脸色骤变,转安为危,向后翻了个身,立即做出防御的姿势,怒目嗔视地说: “你是谁?”
“黑子。” 老君飞到白扬身边落下。
“朝南?” 白扬上下打量一番,少顷,似信有疑地说。巨型蝙蝠不说话,镇定地看着他,点点头。
“白扬!” 钱宏伟和老君激动地喊道。白扬腾身而起,捏紧拳头,箭速冲上去,揍了黑子一拳。
黑子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稳住后,他蔑笑了一声。声音充满着轻视,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已经绝望一般,听得一旁三人起了鸡皮疙瘩。
白扬愤怒地问:“你笑什么?”
黑子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忧郁地望向头顶那片淡蓝的天空,平淡地说:“我笑你的智商,直到现在,你对这个世界来说都只不过是白纸一张!”
白扬满身冷汗,恐惧地望着眼前那只巨大的蝙蝠,仿佛他有无限的胸怀,肩上扛着千斤重担。白扬楞在哪儿,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到底在说什么?究竟想怎样?”
黑子瞬间地下蝙蝠的脑袋,一脸凶相,死死盯着白扬,眼神凌厉。“白痴哥哥,你要真相?好,我告诉你!你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失踪,就被囚禁在这洞中!”
“你...你说什么?” 白扬惊愕了,瞳孔撕裂一般。“他们在哪儿?”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问:‘是谁囚禁了他们呢’?” 黑子一声长笑划破天空,云彩都跟着闪动。
“是谁?” 白扬逼近黑子,嗔怒地看着他。
“到底是谁?” 白扬歇斯底里怒吼着。
黑子依旧是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地下头来,眼神保持与白扬对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的宇宙,我们的神,伟大的爷爷---白,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扬连退几步,瘫痪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啊!可怜!” 黑子张望着宽广无垠的原野,像一只野兽一般嘲笑着。
“自命不凡的白痴,告诉你吧!” 黑子瞬间沉静下来,怜悯地说:“我们伟大的爷爷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是他塑造了白宇、白宙两兄弟,也是他创造了你,还有我。”
白扬痴傻地看着黑子,一言不发。黑子张开双臂,一阵狂风乍起,他像一只鲲鹏,飞向天际,盘旋在白扬头顶,发出如恶魔般的声音:“我们伟大的爷爷,创造了优秀的父亲。打从一开始,白宇和白宙的分裂全被安排好了。因为...”
倏然,黑子转过头来,嗔怒地看着那丛翠柳,语气如凌厉的剑气,仇视地说:“白誉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神,什么亲情、爱情都是棋子儿。他早就算计好了,让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子们各自负责研究两个关键的领域,也只有这两个领域可以找到真正的时空缝隙,打开‘传送门’或者虫洞去到其他平行宇宙,或者星球。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绝不允许两个方向的研究汇合,他不希望两兄弟交流。”
黑子在天际滑翔了一周,落下来,空气被卷出一阵狂风。“父亲的肺炎是个意外,对于爷爷来说更是一个幸运的意外。因为,肺炎降低他的智商正好可以成为他厚此薄彼的借口,用此去挑拨白宙对白宇的嫉妒。我们的母亲,在没有认识父亲之前,早就被爷爷训练过了。当年的相亲,为什么每一位女子都会事先安排跟白宇相见,再与白宙相见?亲爱的爷爷早就想过了:第一位让白宇看上的女子,一定要嫁给白宙。当年,你的父亲,白宇的第一选择本是我的母亲周南。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告知,母亲是父亲白宙的订婚对象,伯伯出于对父亲多年的歉疚,才主动放弃周南,选择你的母亲杨梅。”
“不可能...不可能!谁告诉你的?” 白扬冲到黑子面前,抓住他的双翅,穷凶恶极地问。
“恼羞成怒了吗?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蠢!” 黑子一脸嘲讽,然后,又黯然地低下头说:“白宙同样如此。”
微风徐徐吹来,芦苇泛起阵阵轻浪,黑子迎风站着,像农夫插在稻田里的吓唬啄米鸟的草人。“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不知道THE INFINITY(无极)真正的幕后人吧!”
白扬扬起哀伤的脸,茫然无措地看着黑子。“组织...不是世界组织吗?由各国......”
“别傻了!蠢材!” 黑子嫌恶地俯视着他。“你以为一个自发的组织,不为任何政府机构俯首帖耳那么庞大的资金从哪儿来?”
这一刻,黑子仿佛十分享受白扬的愚笨。同时,带有一些同情的矛盾,他的嗓音时高时低,眼神时而愠怒,时而忧伤。他徐徐道来:“爷爷根本无心经商,但他之所以生两个儿子,就是为了让儿子们去做研究,他必须腾出精力来运营家族的事业,源源不断地为THE INFINITY (无极)输血。”
“为什么囚禁我的父亲和母亲?” 一阵歇斯底里后,白扬恢复平静,他的语气出乎黑子的预料。
当年,白宇被白誉指派去研究北纬30°的时空缝隙,找寻“传送门”,亦或者说是虫洞的存在,确定位置,这一点非常关键。另一方面,白宙原以为白誉偏心,给了他不足挂齿的太阳黑子研究方向。事实上,如果要打开时空缝隙,这两者缺一不可,白誉早就知道太阳黑子的活动会影响“传送门”(白洞)的粒子数量和稳定,以及后来才被白宙发现的时空折叠的具体时间。只有掌握了正确的位置,结合适宜的时间,这一切才会发生。白宇夫妇之所以被囚禁,是因为白宇已经掌握了‘传送门’的绝大部分信息,不论是位置、时间、还是变化。除此之外,他在百慕大还搜寻到了白洞的信息。白宇十分惶恐,他仿佛预料到了这些惊天秘密一旦被发现,会造成怎样不堪的后果。杨梅虽个性爽朗,但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丈夫的不安,再三追问下,白宇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妻子。前期,两个儿媳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是白誉忠诚的眼线。后来,也生出各自的想法,杨梅把白宇的研究情况告诉了白誉。但内心里,她担心丈夫和儿子会受到牵连,受到不可预知的威胁。随即,她把白誉安排的一切都告诉了丈夫。这一切,除了杨梅的背叛,似乎都没有逃过白誉的掌控。在2017年5月15号时,白誉以白宇父子威胁杨梅,迫使她在百慕大区域屏蔽直升飞机的所有定位系统。他囚禁了他们,并制造出消失的假象。
白誉一步步分化白宙对兄弟的情感,利用周南彻底操控了他的心绪。当初,兄弟二人都对 周南动过心,当白宇跟父亲提到想跟她发展时,白誉则通过白李氏了解到弟弟的心意。利用白宇从小被培养出来的对弟弟亏欠的情感,他主动放弃了周南,白宇希望白宙幸福。周南嫁给白宙以后,特地表现出她对白宇“余情未了”,早在十几年前,就彻底地激怒了白宙,兄弟二人再无联系。
“你不知道吧!小时候,我的父亲母亲经常冷战,父亲三五两场冲着母亲大发雷霆,都是因为伯伯。所以,我恨白宇,恨你,恨了很多年,原以为你们才是我不幸的根源。我错了?呵呵...”黑子眼里流下了泪水,嘲讽地回忆过去:“记得吗?那一次,我打了你。他们吵架了,父亲特别凶,他发现了母亲的笔记本,他打了母亲一巴掌,嘴角流着血,母亲哭着笑了,无奈悲伤的样子,此生难忘。前几日,母亲死前告诉我,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父亲,都是白宙。那个笔记本是故意准备的,谎称她心里一直惦念白宇,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父亲,分化他们兄弟。 ”
白宇愕然,他望着悲泣的白朝南不知所措。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山水花鸟也停止宰了那一刻。良久,他才张开,小心翼翼地问:“周婶,走了吗?”
黑子望着脚下的芦苇草,哀伤地点点头,一阵风吹得芦苇荡起波浪。
“前几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跑过来告诉我赶紧离开,永远不要回来,忘了关于自己的一切,忘了白家......一堆巨型蝙蝠追杀过来,她为了保护我....” 黑子再次仰天。
“对不起...” 白扬小声说。
“没必要!” 黑子冷漠地回答道。
“大壮发现无极洞也是你们安排好的?” 钱宏伟冷静地说。
“不全是。他经常在山里转悠,必然会发现雾坳里的变化。” 黑子说:“白宇不肯透露‘传送门’的信息,白誉只好把父亲从四川调了回来,但他也不清楚神农架这扇‘传送门’打开会发生什么,钥匙里面的玄机又是什么。所以,以野生动物和古董敛财的钱家才会被选为试验品,钥匙是故意安排你们去拿的。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我们应该早就拿回了钥匙。白扬,你们提前到来是个意外。你们并没有听从组织安排,提前2个月到了神农架。”
“那天,是你救了时间,对吗?” 白扬感激地看着白朝南。
“这几次都是你吧?” 老君跟着问。
“别误会!我救你,是因为你还有价值!” 白朝南冷漠望向前方,接着语气变得相对温和。
“我想救出父亲。”
这好像是唯一 一次,兄弟俩有了共识,白扬笑笑,坚定不移地说:“救他们是我们共同的目标!还有......已经颠倒置换了的人类和动物,我们需要恢复秩序。”
白朝南不置可否,也微微一笑,接着说:“无极洞除了存在‘传送门’的时间缝隙,也是THE INFINITY(无极)在中国的秘密基地。坤卦通往太极池的‘传送门’,基地藏匿在坤卦的阵外, 这个基地是没办法直接通往太极池,出入口在正北方的坎卦方向。 对了,我们是在坤卦的幻境中。现在,除了能呼吸的生物以为,你们眼里看的都是假象。”
“太极池不是在二层吗?” 老君质疑地问。
“乾坤八卦分个洞,每个洞都有一个石柱,是支撑太极洞的移门。如果有人顺利通过乾坤八卦阵,石柱就会下陷,阵柱机关触发,移门自动打开,二层的太极池下移至三层,这也就意味着‘传送门’没有对上时间缝隙。” 黑子解释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钱宏伟问。
“去太极池,找白誉, 关闭‘传送门’。” 白朝南看着前方,并不称呼白誉为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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