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放弃了火车,办理了许多复杂的手续,改用了长途汽车继续前行。
一路无书,转眼到了德州。“还可以,虽比不上大城市的生活,但却有一番自己的特色在其中了。真可谓是’小家碧玉’。”我心中想到。
“刚到了,先休息休息吧。”雨石说下午要去逛逛街。想来也不错,便先叫辆出租,回了酒店。
这出租也与北京有些不同。看到了许多空车,可无一人回应。均是拒载。这里的车即便是坐上了,也开的如飞一般。似风驰电掣,如流星赶月一般。人坐在上面感受不到丝毫安全,甚至有些担惊受怕。
“对不起您了,这车就这样,毕竟是几年前的车了。”
“几年?没人给你们换么?”
“哎,还说呢,压根就没人提。”喝了口水,他继续说。:“这本是我们应做的事。可是我们根本没钱换啊。一年下来挣的钱除了交罚款、加油、交份子,也剩不下来什么了。车又那么贵,,花的地方比挣的地方还要多呢。”
“想没想过干点别的呢?”
“想过。可是我这样的谁要啊。现如今只要是个工作就要个学历,连我们这开车的祥子现在也要学历呢。”
“这学不学历的,到单位很重要吗?”
“是,进了单位没什么用。可这是进单位的第一扇门。单位里的人,经常看学校而分层次高低呢。”
“这人本无贵贱之分,他们分个什么劲呢?”
“他们呐,是要看大学而去定你的地位呢。比如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他们就会说:’这孩子真棒,一定是个诚实、品德高尚的人’。这学校和品德的关系,我倒是没看出来。比如你是中等学校毕业的,他们会说:’这孩子中规中矩,还凑合。’说完还不忘要提一下自己家孩子做对比呢。如果你要是他们口中的烂学校里混出来的,那么他们怕是要换种口气来对待你了!”
“莫非,他们真的像川剧那样,就像换了一张脸么?”
“差不多。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我邻居几年前给我说过这么一件事。他带着孩子串亲戚的时候,一进门,对面的那个男人倒是很客气,是他舅舅。身穿白兰色的上衣,裤子是黑色的。穿的节俭极了。’ 呦,这是谁家的孩子呀!’一声怪叫从卧室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耗子成精了呢。舅妈身披着貂皮小坎肩,内穿着颜色繁多、五彩缤纷的旗袍。据她解释,在清朝时期,旗袍上颜色种类越多,地位也就越高呢。’我这件是我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那我们祖上,总得是个亲王,最不济也得是个贝勒!就你们这种小门小户,在当时给我们家提鞋,我们恐怕也要考虑一二呢。”
“这根据旗袍颜色分地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谁说不是呢。依我看那完全是胡编乱造的,只是为了能掩盖她那可怜的自尊心罢了。要说,骨子里就自卑的人,才会觉得别人都比她高一头呢。所以她们才要用各种对或者不对,真或假的故事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呢。”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问他接下来发生的事。
“刚进门的时候,舅妈就在沙发上躺着呢。一手扶着沙发扶手,一手拿着一把瓜子在往嘴中送。双脚放在茶几上,不时还哼着点小调。那样子真真的气派极了。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问她三句恨不得才回一句,一句也只是几个字而已。她的字,也许比金价还要贵一点呢。”他接着说。
“’孩子,那个大学毕业的啊?’,’大专’, ’呦,这大专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啊’说完后,她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似是故意吃进去几片茶叶再成心吐出去。嘴角还微微向上扬了几下。’你哥哥啊,可是在英国剑桥大学读的本科。毕业后又去美国个什么什么大学,对!斯坦福大学,读的博士。怎么样,比你强吧。’说罢脸上又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这后来啊。唉,天有不测风云,她丈夫的公司倒闭了,她也一落千丈,从贵妇的地位跌了下来。就差要饭了。”
“倒是可怜了那个男人,那你亲戚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听说混得还不错,毕业后去了一家私企,从最基层开始干,短短几年,就已经到中层管理人员了。听说还颇得老板赏识呢。”
“毕竟人家务实,也可怜那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孩子了,偏偏就生到那种家庭里。”
“好像他本人也不是特别愿意上,是他母亲硬逼的。听说现在在国企混日子呢。虽然抱了个铁饭碗,但是晋升什么的字眼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因为跟谁的关系都不好。”
说着说着便到了酒店,付了车费,便回去了。
这正是:
望子成龙,安史妄想承王位
异想天开,狗鱼岂敢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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