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天气热,我穿着短裤跟儿子在小区踢了一会儿球。最终他以11:6赢了我。今天早上来到办公室,发现右边小腿隐隐作痛,我想着,这可真是老了哈。
我是从六七岁就开始踢球的。那个时候又瘦又小,所以体育老师自然而然把我归为“完全不可能踢球好”的一类:整体看来,这些小朋友要么像小萝卜头一样的孱弱,要么就是胖得走不动路;而另一队则是强壮威猛的,他们要么是留级生,个头高一截儿,要么天生跑得快,要么就经摔经造。每次上课,体育老师就带着“强壮威猛”队分成两组打比赛,比赛前,他会扔一个足球给我们组这些奇形怪状的孩子,由得我们自生自灭。
我在这组带着球闪转腾挪,完全遇不到任何抵抗,慢慢得就失去了兴趣。我常常盯着操场另一边的“强壮威猛”队发呆,留着羡慕的口水,心里想着我什么时候能到这队去打比赛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怕是我的口水感动了上天。有一次“强壮威猛队”的一个小朋友生病了没来,体育老师信手一指命我去充数,以免人数不对等。我感恩戴德的颠儿了过去。由此人生就完全不同了。
我上场没几分钟就带着球晃过了所有的人射进对方球门,老师大吃一惊。他一定是从未想到一个看似劈柴棍儿样的小崩豆能如此快速和灵巧,而且球感超级棒,于是从那天起我就成为了“强壮威猛”球队的固定成员。
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我都痴迷着足球。我的球鞋一般几个月就得换一次,因为我总在上下学的路上琢磨着如何带球过人——球就是随机的石头子儿——我晃来晃去,然后一脚射门!我踢得次数多了,鞋上就总有洞。
上大学时,我们系队经常拿到全校冠军,而我几乎每次都是最佳射手。后来在另一所学校上了研究生,参加的两次全校比赛,我们仍然是冠军。我的胳膊、膝盖和大腿上满是摔跤的伤痕。
可惜工作后我就很少踢球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有时候有些感伤。我也很少看球。除非世界杯给我钟爱的德国队助威——14年德国队7:1战胜巴西队,我半夜泪流满面。
我觉得那些踢球的光辉岁月,这辈子也无法找寻了。还好他们——足球,以及我的球友们,一直在我记忆深处,永远无法抹去。当我今天看着七岁的儿子带着球左突右破时,我特别的开心,我觉得那就是我。甚至他踢的比我还要好——他毕竟已经可以踢赢我了。
虽然我的球门是他的三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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