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饭点一个人正好去吃了学校外面那家绵阳米线——每次和同伴一起都被拒绝的选择。都说不好吃,评价诸如太油了,总之就是吃过一次再也不想吃。
有次又不死心地问舍友去吃不,她问我为啥想吃,我说,好像也没有特别想吃,就是像小时候我们家街上的三鲜米线的味道。“额,好吧。”我们岔开了这个话题,毕竟她也不是很能理解我记忆中的味道。
小时候吃的米粉是啥味道呢,就是那种骨头汤里有海带丝有黄花菜有零星的肉丝,撒点葱花,表面泛黄的油层,看上去似乎腻腻的,可是就是那种香让我忘不了。学校的米线也不太一样,没有黄花菜,小时候的米线应该更粗一些,我现在有点分不清该叫绵阳米粉还是米线了。学校这家太细了,和买的方便米粉一样,这是我不太喜欢的。喜欢的是,它里面还可以放好多配料,折耳根、酸豇豆、葱花、香菜、小米椒、大头叶咸菜,最好再买个煎蛋。我吃什么米线喜欢点豌豆杂酱之类的,就和小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可选择的口味不多,就记得每次都是三鲜米线加杂酱,好像肉和菜都有了。
那个时候吃馆子应该是很奢侈的事,所以会觉得饭馆里的格外香,每次盼着赶集日,得早早地去,所以奶奶也懒得做饭,我就说咱们去馆子吃早餐吧,奶奶很爽快就同意了,那样子应该和我一样期待去吃顿“不一样的好的”。三鲜米线是最便宜的,家里的分量和这边不太一样,我能吃二两,二两和这边一两差不多,二两也便宜,记得是5元吧,有时候也会觉得吃不完,就会和奶奶一起拼个三两,再拿一个碗分出来。
可是我和奶奶的口味也不太一样,她爱吃辣的,我每次都吃清汤。所以长大一点我还是一个人自己吃一碗二两。再后来和奶奶一起赶早场的日子就更加零星可数了,很久以后再去馆子,会点肥肠,点牛肉,和大多数老人一样,奶奶也会抱怨一句“馆子里面才赚钱哟”。我突然想起我为什么会对面啊米线啊有种特殊的执着,也不是特别特别爱吃的程度,就是还比较爱吃,不会很挑剔,味道合适就能吃。还会尤其记得不同地方不同的味道。
比如大一的时候就发现食堂的面一两有二两多,还是小面的那种面,佐料也不错,很是惊喜。大二的时候有段时间一周七天五天晚饭都是去最里面那个窗口打面,当时还发了个动态记录那个刷卡大叔的趣事,还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笔友评论说看到了我跑了好几次,感觉很是奇妙。还有个窗口的番茄鸡蛋面超级便宜,乃至于给舍友打了好几次包。后来一个人爱去中间那家我觉得像中央岛的窗口打米线加芽菜杂酱放上一勺醋我可以把汤都喝完。最靠近门口的“北方大饼”那家面,由于其位置近,研一中午赶着回去睡觉就爱和舍友打包回去,边看剧看吃,当然醋也是灵魂。学校外面呢,也是随着时间线,刚发现某家好吃的面馆的时候常常光顾,后来又换一家,吃钟氏面庄的重庆小面(奇怪的是,大概大四吧后来一直以为他关门大吉了,读研了还是从外校过来的同学推荐得知搬到另外一条巷子去了,于是又偶尔去吃过,好像又是另外的味道了),强哥小面有段时间特别火爆(大半夜敲着字感觉又饿了,明天就去怀念一下青春),馄饨大王还是主要吃海鲜馄饨,被绵阳舍友带去一个比较远的绵阳米线店(不是今天去的那家近的),后来小吃街建好后有了面八喜,以前有段时间和云南舍友都爱老潼关,她爱吃酸辣粉,我们会吃臊子面(忘了名了,反正那个汤就特别酸,我还喜欢里面的配菜),再一起点个肉夹馍你一口我一口……
大概越简单的食物越是能在细微处留下不同的感觉,越是能承载特殊的记忆——和哪个人在哪一天某个特殊事件下何种心绪,都藏在了一个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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