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阅读每一行字,都是在阅读自己。此书是马伯庸的一部历史小说,讲诉了唐代上临署从九品下的芝麻小官李善德从岭南运送鲜荔枝到长安的坎坷经历。小说从小处着眼,展现了各种利益的博弈、管理层内部矛盾、职场的身不由己,讲的是唐代,无数人却从主人公身上看到了当下的自己,“流程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连做噩梦都在工作”……这又何尝不是当下的我们。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年少的意气风发,宏图大志,在步入社会后,终究化为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小说主人公李善德早年算学出众,曾以明算科及第。平平淡淡工作十八年,总算四十二岁这年耗尽家财外加贷款总算在长安城的南边偏僻之处置办了所小宅子,李善德很知足,他觉得自己总算不是个“流浪者”,终于在长安有了一席之地,憧憬着今后一家人在院子赏桂吃酒的幸福生活。
为了家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李善德因置办宅子而请了半天假高兴之余,却被上司刘署令算计,成为了荔枝使。表面风光实则是其人生噩梦的开端。从岭南运送荔枝到长安,还要新鲜荔枝,这对于当时来说是个绝无可能的任务,但他为了家人和自己只能竭尽全力,甚至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从收到任务到最终克服重重困难将鲜荔枝送到贵妃手上,李善德历经了各种尔虞我诈,商人的唯利是图、官场的拜高踩低、见人下菜碟、面对责任各种推诿踢皮球等等。几个月的时间,李善德从青丝到白发,从意气风发到沧桑腿瘸。
在历史的洪流面前,我们不过是一粒沙。李善德身上小人物对命运的无力感,与当今的我们又有何区别。为了完成任务,他给予苏谅的约定不得不毁约还间接因为自己害得苏谅的货栈被查抄,他答应保护阿僮的荔枝树最后被自己亲自下令砍得所剩无几……人生有太多的变数是我们无法掌控的,不是所有的误会都有机会解除,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办法弥补,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们能做的只有面对。
即便平凡微小,也会豁出性命去守护他所珍视的东西。在顺利完成任务后,李善德本可以继续做那个笨拙、胆小、窝囊的人,从此升官发财。但一路走来,他越接近成功却越不开心,朋友也越少,最终,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在取得“我嫁的是他,又不是长安”的妻子支持后,荔枝与国家,他选择了国家,选择了百姓,也选择了勇敢做自己,在权贵面前发出了自己的呐喊。反抗是无力的,也付出了代价,全家流放岭南。
与自己和解,人生的光终将穿过苦难带来温暖。李善德所珍视的就是自己的家人、朋友。小说的结尾,李善德一家告别了长安的似锦繁华来到岭南,他也从一个刀笔吏变成了一个荔枝老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长安为生计奔走的十八年李善德并不开心,岭南的辛苦劳作却让他平凡而快乐地活着。
时间扑面而来,我们终将释怀。在繁华尽处,寻一抹静谧,三五好友,一壶老酒,家人作伴,这何尝不是我们普通人所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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