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声飘渺、悠长的琴音自内室传来,震着我的耳膜,颤着我的心扉。这是江南教坊旧曲,多么熟悉的旋律,多么绵长的惆怅。抬眼,胡服金刀,披发鹰眼,金主的寿诞宴上,宾主尽欢,豪饮欢畅。那婉转悠扬的琴音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就如我的格格不入一般。凝神,在喧嚣中捕捉那一缕琴音,细细欣赏,把所有欢庆的喧闹淡成背景。恍惚间,神回故都汴京,往事历历在目。宫中梨园的咿咿呀呀、铿铿锵锵,依旧在耳。“干——”一声劝酒的爆呵将我强行拉回,是了,哪里还有什么梨园声在,早已被粗犷的酒令代替。再绝美的唱腔,也只能枉自催生人的白发。远眺,远山郁郁葱葱,其间点点莹白,薄雾如烟霭渲染。是杏花吗?杏花开在如此阔远的地方,是为了躲避春愁吗?记得不远处有一条御沟,终日流水潺潺,叮咚作响,每每听到都是一幅田园,一派春光,怎么现在听不到了?是怕我听到后愁肠更甚吗?流水,都寂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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