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到了下雨的季节,所以这个江南小城小乡里一直连月不开。
湖江的雨季是很变化多端的。不定时是其一。这一秒如果是艳阳高照,甚至热的有点像夏季已经到来,可是你千万不要傻到去穿短袖,也别天真的以为出门不用带伞,下一秒钟兴许就会有豆大的雨滴落下来。除了不定时,它还不定量,不定大小。湖江的雨不是说从早下到晚,一刻没得停,也不是说一直是绵绵细雨或一直是倾盆大雨。也许早上会有雨,但不久就停了,然后这一天都是晴好的,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也许会悄悄的来滋润大地。又或许这一刻它是毛毛雨,如同朱自清的《春》里说的,像牛毛,像细丝。落在人的身上,清凉凉的。可是也许你清凉还没感受够,它忽然又像黄豆粒般大小,哗啦哗啦地敲击着大地,奏着雨季交响曲,实在难以预料。
但其实,湖江的雨季还是很美的。这里青山环绕,碧波荡漾。当雨季来临时,周边的青山云雾缭绕,在灰白的天空下,仿若蓬莱仙境。且让我当一回孩子,幼稚地想一想:那上面会不会住着什么仙人,那仙人会不会去采药呢!
雨季初来的时候,学校里的梧桐花开得正盛,一树的光华,摇曳枝头。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它熠熠生辉;清风吹拂的日子里,它幽香缕缕;凄风苦雨的日子里,它落英缤纷。
“那是什么花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它叫梧桐花。
“梧桐花啊!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万老师也文艺腔了。
也许千年前的易安居士独守窗前,对着的正是此情此景。
其实,我也想学一次林黛玉,收拾个袋子,拾尽这落地残红,给它找个归宿。可是落红是拾不尽的,而它们最后的归宿都是与泥土融为一体,不如让它随风随水散吧。
雨季里的景充满着诗意,雨季里的人,人和人之间的故事也满蕴着温馨和浪漫。
牵着你的手,漫步在街头。不一定非得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也不一定非得在有风的午后或者是在夕阳满天的傍晚。当灰蒙蒙的天空里飘起了雨,你在上课,没有带伞,不用担心,我会撑伞过来,接你回家。
“你看我们邹校长对谢老师多好!亲自给她送伞。”张晓艳说,“人家傍晚吃完饭还会带着谢老师去散步,几十年夫妻了,多幸福啊!”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是我此时此刻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话。
这个雨季里,一对有情人步入了礼堂,结为连理;这个雨季里,一个小生命降生到这个世间;这个雨季里,我陪着这些孩子挥洒汗水;这个雨季里,我见证了很多很多的幸福,也开始体味着些许的辛苦……
当这个雨季走过,我在这里的日子也已经走过一大半了。时间真的是一件不需要去着急的事,它会不紧不慢地走过,当你再回过头来看时,也许你会责怪它走得太快了。
注:此文系旧作。大三下学期在湖江顶岗支教,春暖花开时去到那里,炎炎夏日时又离开了。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座小镇上的雨,和雨里的风景,以及雨中的故事。快要离开的事后写了这篇文章,当做是对那段时光的纪念。原文曾发表于坐着QQ空间,此次未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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