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得意洋洋地说自己越来越独立,思想越来越成熟,却忘记默默成长的同时,陪伴我们长大的人儿都开始变老,然后一步步离去。——莫语。
曾经从未想过爹爹会走,某天,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爹爹在睡梦中离去。爹爹八十岁离世,算是高寿,用大姐的话说:关键是没得到他的遗言,好可惜。
之后,对嬷嬷有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不再出远门,二伯夫好似有默契,从不打电话给我们,直到有年春节,二伯夫说:今年那里都不要去,嬷嬷怕是不行了。几天后,嬷嬷走了。嬷嬷九十岁离世,孩子们替她实现了所有愿望,她拔掉针管,坐着走的。
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喜欢思考死亡。两位老人的相继离世,反而对死亡没了恐惧。心想人终归会有一死,既然逃无可逃,又何必自寻烦恼?于是专注于自己的生活,日子倒也轻松了许多。
前段时间,先生说不知道他的出生时辰,我记得,很早之前问过嬷嬷,并记录在一个本子上。可是,这么多年,房子换来换去,忘了记录的本子留在什么地方。我突然意识到,嬷嬷走了,意味着先生的孩童时代也跟着消失了。
于是,迫不及待地和两娃讲他们的童年趣事,生怕自己万一不小心在睡梦中离去,孩子们对自己的童年一无所知。
不久,七舅走了,听妈妈说他走之前承受的非人折磨,唏嘘不已。清华表姐说:你七舅会保佑你发大财。我除了双手合十,竟无言以对。
再以后,梦见棺材和好多花圈,生平第一次做这样奇怪的梦,醒来大吃一惊,心想要赶紧和母亲大人微信视频,看她是否安康。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大权离世的消息。
想起和大权吃饭时,他说:好后悔回来啊,当初像你一样留在外地,说不定还能打拼一番事业,回家乡做事不容易,该收的货款也收不回来,人很累。他笑容满面,我也没作他想,脱口而出:留在家乡多好啊,都是熟人,熟人好办事,在外面打拼实在太累了。生活节奏太快,每天像打仗一样。
他笑了笑说也是啊!生活都是不易的,我使劲点头。哪曾想,那个时候的他已病入膏肓。
认识他26年,从未见过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总是憨厚可掬的招牌笑容。被病疼折磨两年,同学们竟全然不知。
对于他的英年早逝,久久无法释怀!
去舅婆家,想起去年还和辉哥一起吃饭,今年就阴阳两隔,感人至深的是,辉哥健冻症九年,燕秋悉心照顾,不离不弃。心酸不已的同时,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
亲朋好友的相继离世,让我停下了匆匆前行的步伐,再次思考生命的意义。
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当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童年、青春,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总说没时间,等以后有空再说,从未想过,也许有些人,真心实意地等着相聚的那一天。待我们记起,却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不是活着的人言而无信,而是离去的人儿等不起。在时间面前,没有胜利者。
在时间面前没有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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