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开往工作地点的吧车上,窗外是冬天独有的萧瑟。路边倔强的小树,焦黄的田地,些许挺立的麦秆,孤零零的电线,风吹过时留下的尘土,还有几只忘了南飞的鸟,发抖时的羽毛振出残影,也许那是明天记忆里的一点温热。莫名想起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此时太阳斜挂在中天,午后稍倦的慵懒,少了天涯断肠的情绪,竟有些憨。
在路上,看远方吧车被各色的小型车超越,一辆一辆的,仿若前面是竞速的终点,先到的能拿些廉价的奖品。其实,就这样慢慢的挺好;一段旅程从来不是点到点的连线,化迂为直的弧线外才是行者的疆界。当光与影从身边掠过的刹那,可以把过往的瞬间黏连,用蒙太奇的手法绘成四季缤纷的画卷。冬,凝结着寒冷,却暗暗的孕育着新生;春,温柔着嫩芽,把最可人的风雨送入天地;夏,炙烈着妖娆,绝决地逼出每一滴汗液浇灌美丽;秋,淡然着轮回,想离去又回首凝望着收获。然后,冬又来临,而我在冬的沉默中前行。
快到高速出口了,一个个标志牌挂在路边,给予路人旅程即将完结的提示。我有些头晕了,看了太多,勾画了太多,天边苍灰色与蓝色的接点催促着什么,应是一个新的开始。
周而复始的走过一站又一站,感谢那些枯荣中倔强的默默陪伴,愿再见你我已换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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