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多年,第一次容忍盗版书,不对,是连盗版也不如的复印版。淘宝小二发来信息明确告知这是复印版,可抵抗不了这书强大的诱惑,仍然高价买下两本。一场思想盛宴足够有深度时,人们的眼睛直看到文字中闪烁的智慧,至于纸张和编辑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是身为哲学家的父亲和剃发为僧的儿子展开的一场深度对话。父亲让-弗朗索瓦·何维勒,法国著名哲学家及政治评论家,儿子马修·理查德,出家前是诺贝尔生物学奖得主的得意弟子,曾以优异的成绩取得生物学博士学位。
儿子为什么舍弃灿烂家世和辉煌前途,披上袈裟?
父亲又如何看待儿子的这一令人费解的举动?
科学研究和心灵探索是两条相反的路吗?
1996年,这对父子在尼泊尔加德满都山一个叫哈提班的宁静之处,相对而坐,他们的辩论起于东西方的差异,父亲从哲学的角度出发,他认为:“西方古典哲学通常包含宗教层面,因为它也是一种个人得到救赎的方式。西方哲学里面一向有双重的需求,需要发展理论,同时要在生活中去实践,实际地融入那个理论。所以,在古典哲学的时代中,西方和东方没有根本上的差距。”
但是马修认为“有差别,西藏佛教大师并没有意思要发展处一种新的理论,反而是想忠于上千年的心灵传承,成为有成就的继承者......这种传统,给我带来极大的安慰。”
父亲予以反驳,他强调价值,他说:“随便找一个古老的教条,然后去实践它、融入它,是不够的。这个教条必须有价值。”
然后马修就说了他曾经的困惑:“我一直有很多机会接触许多极有魅力的人士。可是他们虽然在自己的领域中都是天才,但才华未必使他们在生活中达到人性的完美。具有那么多的才华,那么多的知识和艺术性的技巧,并不能使他们成为好的人。一位伟大的诗人可能是一个混蛋,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可能对自己很不满,一位艺术家可能充满着自恋的骄傲。各种可能,好的坏的,都存在。”
“我很幸运有这么好的机会,认识这么多西方世界被赞赏的人士...虽然我很仰慕他们,但我却注意到一件事:这些人虽然在他们的个别领域中有特殊的才华,但是不见得搭配一些最简单的人类美德,好比说利他思想、善良或者诚恳。”
这两段话直指人心。马修和很多上师一样,他们带领我们穿越迷雾抵达本质,他说:“佛法中所谓的智慧就是让现象世界的本质清晰,也就是让心的本质清晰。我们是什么?这个世界是什么?到最后,最重要的就是要去直接体验绝对真理,超越所有的概念,这就是智慧最根本的面貌。”
没有什么比一眼看穿本质来的更直接和痛快,如果你足够自以为是,人生会将你耍的团团转,昏头转向的你经年累月的在一个圈子里打转,还以为自己日益增长的人情练达和洞察世事的本领多么值得赞叹呢。
科学研究和心灵探索并不相违,佛法也包含传统科学的研究,但最重要的科学是研究“如何认识自己?”以及“如何认知实向?”这和许多佛典的指向殊途同归,佛法叫人们直面死亡和痛苦。马修在这里说道:“痛苦是无知的结果,所以必须要被驱除的是无知。而最根本的无知就是相信自身真正存在,相信现象界的实在性。”
读到这里,身心清凉,仿佛一瞬间身上、心上紧紧箍着的东西松弛了一下,我感受到了刹那的平静和欢喜。“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空性的智慧和力量照耀着心相续,也许马修当年决定前往喜马拉雅山时,得到的强烈的启示和力量比这高出百倍。
马修师从顶果钦哲仁波切十二年,那是他一生最难以忘怀的十二年,“我培养出内在的确定性,这是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可以从我身上夺走的。”
相似的感受无数高僧大僧做过描述,但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呢?如此令人向往。写到这里去查阅了顶果钦哲仁波切和马修的资料,意外发现有马修的TED演讲“谈幸福”,这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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