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凌晨2点到5点,读完了麦家的《人生海海》。之前快速浏览过书评,与余华的《活着》同比,同样苦难的叙事,引起了我阅读的兴趣。
合上最后一页,睡去、醒来,心中仍在翻腾,久难平息。
上校,传奇的强人,悲怆的命运,怀爱国之心,做伤己之事,未做损国之事,最后还是被汉奸的冤屈和众人的口舌钉在了耻辱的柱上。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是说人生像大海一样茫然,总是起起落落,有多不确定因素,人生复杂多变但又不止这个意思,像大海一样宽广,但总的说是教人好好活而不是去死的意思。上校最终只有精神分裂才能安然地活下去,然后恢复到只有7岁孩童的记忆才能幸福地活下去。如鲠在喉、眼眶含泪,这是活着么?这分明是生不如死的死,让战争纷乱、是非颠倒、荣耀屈辱融在身体深处的剧痛,带着脑神经无感地死去;宛若新生的活,留存的呼吸和感知,迎来了原本生命中最渴望又最难以触及到的部分,一个爱自己的女人带着希望和温存如一束光线照进了至暗的生命,陪伴至生命的终结。
一遍遍被摧残,一次次地认清,直至最后依然选择活着,活着才是勇气。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一个人在时代中行走,命运随着战争、政治、经济变化而变化,甚至小到乡村里弄都能够把你彻底改变。上校的人生自从回到村里,一个一个推手把他推向了深远,同时也把一个一个把自己推向受害者。爷爷、爹、家族中的每个人,还有小瞎子,瞎佬,都被这个事件影响着。
小瞎子,想着就恶心的角色,在最后的结尾,仍然在破坏,像是用刀剜出心中最敏感、最易伤害的部分,还好上校在天之灵,金子打的一套手术器械最后让谣言不攻自破。不能用善恶来评断人,但实质就是一个骨子里摧毁、破坏的人,推动别人悲剧的人。这样的人,挑断了手筋、割掉了舌头,瞎佬为儿子选择以死相求、以命相托的告饶和恳请,最终还是让他活着,最终他还是活着。
意义不同的人生海海。
人活一世,总要经历很多事,有些事情像空气,随风飘散,不留痕迹;有些事情像水印子,留得了一时留不久;而有些事情则像木刻,刻上去了,一生不会消失的。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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