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作怪的作业本,张着大嘴狰狞地霸占着自己的书包,宣示着它的地位。他学着妈妈的样子,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把作业本一点儿一点拉出来,却并不拿出来,只是稍拉出来一点儿,好有空隙打开它。
毫无疑问,妈妈把信封粘得非常牢,开口那边刚好被一条长长的宽胶带死死地粘在作页本纸上,一点儿偷窥的可能性也没有。
刘浩宇毕竟还是个孩子,失望地蹦了两蹦,花池里的桂花树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绪,迎着清晨的微风,轻轻地伸了下腰身,把两朵小巧馨香的桂花撒到他的头上,藏到他蓬勃浓密的短发中间。
刘浩宇却没注意到这些,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张着嘴的作业本。人的好奇心一旦萌发,便会快速生长,到处攀援,直到再也压抑不住。他用手捏了捏信封,里边薄薄的均匀一体,确实像是几张纸。不过,妈妈不是有老师微信吗,为什么要写信,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见过谁用纸写过信的。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说服爸爸,把自己留下来。“真是有病!”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积聚的疑问和别扭,让他忍不住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说这封信,还是说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爸爸妈妈争夺自己这件事。
他想到了什么,拿出笔袋打开了敞开放在花池台子上,从里边拿出一个三角板,摸了摸其中一个锐角并不锋利,相反边角异常厚实。他用一根手指按着这个角,在水泥台子上磨起来,磨几下摸了摸,一阵欣喜,不多会儿他满意地停下。手拿着三角板伸到书包里,用刚刚磨锋利的那个角在信封上划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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