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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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从来不拜如来佛

只有观音庙香火旺盛

你拜过观世音吗？我也拜过

在我的儿子降生之前

当然，我知道

虔诚拜她的人

并没真的指望她驾着祥云驾临

她用柳枝蘸着净瓶的水洒向你

你会不会去一棵树下

或者一个屋檐下避雨

事实上，她一次也不曾注意过你

梦里也没有。她只肯接见神仙

她的大慈大悲不针对凡人

我还觉得，她的本事不是无边的

要不，一双手就足够了

为什么偏要长出一千只手

我一直唱不好那首《大悲咒》

也一直没领会唵嘛呢叭咪吽

但这不等于我不敬仰她

她穿着唐朝仕女的服装

面容慈祥

像我的母亲一样亲切

我最早在故乡的堂前认识她

长大后在普陀山与她重逢

所以我才认定她是一个

中国的女人和女神

指望她念“阿弥陀佛”的声音

能出现我酝酿已久的梦里

真的，就凭她是一个女人

和一个女神

我也得选一个吉祥的日子

膜拜一番

在她面前

所有男人的膝下都没有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