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带娃的日子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时光,以前总想快点长大快些离开,现在方觉那些时刻弥足珍贵。
记忆起我家门前有个大水坑,人工挖的,村里人有时在旁边挖个小坑,活点水泥白石灰啥的,于我而言就是冬天结冰了往里面丢石头玩,夏季去钓钓青蛙鱼啥的。坑边种了棵大榆树,用来栓牛的,旁边是堆的牛粪,那时候还在树下搁了张石桌子,夏季在那吃饭,挺凉快的。在村里就是这样,露天的,也没啥臭味,端着碗一蹲就能吃饭。再往后左侧是我家的井,那时压井棍都是直的,我爸挺聪明,他整了个✓型的,这样压水的时候不用弯腰,而我的快乐就是往井里扔快糖,心理作用下觉得喝的水倍甜。那时没有什么水污染,压出的水直接喝,尤其是夏天,凉凉的,真爽。 那时还有河,河里有水有沙,村里的人都喜欢到河里洗衣服,最喜欢夏季下雨发大水的时候,大人们去逮鱼,小孩子去洗澡,欢乐无限。没有大水的时候河床边都是干净的沙子,浮开表面的落叶,底下是白白的沙子,光着脚丫踩在上面,可开心了。
井往后面就是我家了,我家是没有院墙的,特敞亮,堂屋作主,是爸妈结婚时盖的瓦房,东面有个厨房,我们这叫灶火。我上小学时还是间小土屋,门是木门,进去需要放倒,关门方式就是用木棍把绳子拧巴拧巴,再把木棍横在两边的墙上。其实那时有钱人家都已盖起了平房,而促使我爸妈下定决心盖房子源于这么一件事。
有一年村里来了个要饭的老头,那时候的要饭是赶到饭点来家里,村里人给点馒头菜汤啥的。我还记得我们村里来过一个高材生,大人们说他是学习学傻了,只要个馒头吃,我们小孩都爱问他算术题,有时候他能算出来,有时候他算半天,然后小木棍一扔说我也不会。还说那个要饭的老头吧,他呢,在我们村,住了一阵,期间还捡点垃圾倒腾卖点钱。他和我家的故事要从一天早上开始,我记得是一个冬天挺冷的,早上起来,我妈正要准备去做饭,突然发现我家小厨房的木门给放倒了,当时天还不是很亮,她一人也害怕,就把我爸也叫起来,我弟我两一听动静也起来了。一番盘查,我家的勺子,铲子,香油之类的,反正是能卖钱的都丢了,就这么凑合的吃了早饭我弟我两去上学了。中午到家就听爸妈说,村里不只我们一家还有其他人,小偷也找到了,就是那个老头,夜里偷了东西,连夜走了,有人见他挑了一担子呢。
于我来讲,挺逗的经历。对我爸妈来说并不是,尤其是我妈,想起来都要嘟囔好一阵,最后他两一合计把小厨房盖成了大平房,至此告一段落。
我妈在我印象里基本没歇过,从早忙到晚,只有大年初一的上午她才会歇下来看会儿圣经。印象深刻的是冬日的晚上,吃过晚饭,把我弟我两安排一遍,剥玉米,剥花生,那时候我家还卖点小东西,谁上我家买东西看到花生总想抓点吃,我妈就得等人家走后心疼好一阵。我妈爱干净,我家没有烤火的习惯,实在冷的很了,我妈就让我两坐被窝里,开始时我弟我两挺抗议的,小孩子哪坐的住,围着火堆多好玩啊,终究战斗不过我妈,我爷爷家爱烤火,但我们都怕我爷爷,也不怎么去。
我家院里有颗桃树,现在都忘了它开花时候的样子了,只记得最爱一手扶着它的树枝一手叉着腰照相。还有一棵高高的树,忘了是什么树,我妈做了个架子,平常养的鸡子会在晚上爬上去睡觉,而我妈一天的工作就是从收拾树下的鸡粪开始。
那些记忆在脑海里一一划过,这样的日子无法回去了,很多时候我都会和我老公讲,等我们老了,回到老家去,有个院子,养一群鸡鸭,种点青菜。如今我们的心早已被城市里的车水马龙熏染,真的再回去还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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