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有严格负责的管理制度,除周六周日外,任何家长不得任意将入托的孩子带出园区去。祝小玲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一个无辜者发起了脾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孩子我接定了!〞
姑娘委屈地请示了园长。这是家高消费私立幼稚园,园长是一位五十岁慈善而圆滑的女人。她甚至想都没想就领着委屈的幼师姑娘来向祝小玲道歉,陪着笑脸一直目送祝小玲母子走出园去。一切法律规章都是人定的,人是世间最活跃最灵巧的一种动物。况且小星星幼儿园几乎一半的固定资产都是孔新旗捐助的。
祝小玲带着儿子玩遍了儿童乐园,她满足着儿子的一切要求,并且还不停地问他:“你还要什么,冬冬?〞他们坐上了冬冬最爱玩的海盗船。她不习惯海盗船的强烈跌落和起伏,还有那些像鬼怪般哇哇狂奔的刺激音乐,她平时从不坐上去,害怕那种晕荡。可这回她和儿子一同坐上去了。她紧紧抱住冬冬的小身体,像怕失去什么似的抱住不放,冬冬都喊痛了她也不松手。可这次她不是惧怕,她深信这一点。她的心上在滴血。闲下来她长久地看住冬冬稚嫩的面孔。在冷饮厅她凝视冬冬啃吃冰淇淋的每一个动作,那样子就像要把儿子含进嘴里去一般。冬冬长得太像她,皮肤白皙,眉目清秀,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足了女孩。她甚至想冬冬长大后是否能够应付得了这个世界。
“妈妈,你哭了?〞
她猛然惊醒过来,大脑有一小会儿的零乱,而后狠狠扭过头去,偷偷抹去脸上泪水。她知道她不能够流泪,不能够迟疑,不能为此破坏和改变了她要去做的那件事情。于是,她领着冬冬走出冷饮厅,还没到中午她把冬冬又送回了小星星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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