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躺在床上的谢艾贤,见窗外大亮已经可以看见太阳的光线了,莫不是很晚了吧。今天还要带儿子回医院打吊针,早一点人可能不会那么多。
艾贤边不在意地想着,边爬起身,打开手机一看,才六点十份。于是悄悄起身,抓起床尾的空调遥控器把空调关了。走到门边关了夜光灯,顺手把门打开,再转身去开窗。孩子们都在生病,她想让空气流通一些。但只开了一面窗,两面窗都开,担心冷气流走得快,这种热天,又在顶层。她希望让冷气多保留一会儿,孩子们可以睡久一点。
开完窗,谢艾贤转身扫视床上的孩子,小女身上没盖被子,很好,不怕等一会儿热。但儿子身上还卷着被子呢。于是她近旁,站在床边,轻轻掀开儿子身上的被子。
没想到这样轻的动作,竟然把儿子惊醒了。儿子身子惊得抖动了一下,然后双脚往床上一弹,嚎啕大哭起来。小女也被惊醒,跟着哭起来。
谢艾贤赶紧爬上床,试图抱起儿子,但儿子扭动得厉害,小女也哭得猛。于是她躺了下来,躺在两个孩子中间,侧身转向儿子,一只手搂着扭来扭去,哑着嗓子哭的儿子,嘴里对着儿子说:“是妈妈,是妈妈。”另一只手翻转落在身后小女身上,轻轻拍打、安抚。
小女的哭声停了下来,儿子还在哭,并剧烈咳起来。谢艾贤起身,先转向小女,微笑地对小女说:“哥哥现在有情绪,妈妈要先陪一会儿哥哥。”然后抱起儿子。
儿子哭得猛,原本生病的他,咳得干呕起来。谢艾贤边拿着纸巾帮儿子擦鼻涕、眼泪,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这时听到安静地躺着的小女拉臭臭的声音。还在哭的儿子,手指指向门外,他想出去。
谢艾贤转身对小女说:“妈,先陪哥哥出去一下哈。”然后抱起儿子,走向门外的大厅,把儿子放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儿子安静下来了,但还是咳。
谢艾贤边帮儿子轻轻拍背,边柔声对儿子说:“妈去给你倒点水喝,好吗?”儿子同意了。喝了水,儿子又指向房间,他想回去了。跟儿子确认后,她抱起儿子,先到阳台拿了一件儿子的上衣,因为大哭,儿子的衣服已经汗湿了。
边帮儿子换衣服,谢艾贤边问:“是因为昨天去医院,看到很多孩子哭,你感到害怕吗?”儿子摇摇头,他一直希望自己是很厉害的。
衣服换完,儿子躺倒在床上,谢艾贤对已经平静的儿子说:“妈妈要给妹妹换尿裤了,妹妹拉粑粑了,屁股会不舒服的。”然后谢艾贤出了房门,穿过客厅,到阳台拿给小女擦屁股用的毛巾。
刚取下毛巾,听到房间里的儿子又大哭起来,谢艾贤急忙冲回房里,都还没来得及打湿毛巾。
回到房间,谢艾贤抱起大哭的儿子,扭头笑着对女儿说:“妹妹,哥哥还有点情绪,妈妈需要陪他一会儿,你还要再等等哈。”一直安静躺着的女儿,现在也有点哼哼起来。
被抱着的儿子很快又平静了,谢艾贤放下儿子,轻声说:“妈妈要给妹妹换尿裤了,她拉了粑粑,屁股会不舒服的。”
儿子同意了,谢艾贤赶紧抓起毛巾,冲到冲凉房,打湿毛巾,返回房间,来到女儿身边。看着女儿,谢艾贤忍不住微笑起来,对着女儿柔声说:“谢谢妹妹安静地等待,妈妈来给你换臭了。”
换完臭,女儿舒服地躺着,翘着屁股玩脚丫,儿子也安静地躺在旁边。谢艾贤下床,把纸尿裤扔到厕所的垃圾桶。返回房间,看见俩个孩子都安静地躺着。谢艾贤没有直接回到床上,而是经过床边,来到梳妆台边,拿起被子,倒了些水,喝了起来。水流向喉咙的时候,谢艾贤感到好舒服,发炎的喉咙喜欢温水的抚摸。
喝完水,谢艾贤躺到儿子身边,抱着他,抚摸着他,好一会儿,沙哑的声音冒出来了:“知道吗,你是妈妈最爱的儿子,不管是你感到害怕的时候,还是你觉得自己很勇敢的时候。你是可以害怕的,害怕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就算你感到害怕,妈妈也会很爱你。如果你害怕,可以哭出来,妈妈也会陪着你。但是你可以观察,看看那个是不是真的会伤害身体,如果不会,再去经历它。”
儿子安静地点了点头,一会儿,又睡着了。谢艾贤来到女儿身边,微笑着看着女儿给女儿穿尿裤,然后躺下给女儿吃奶。
吃完奶,谢艾贤抱起女儿,让她坐在床上玩儿。谢艾贤打开手机,昨夜知道冰千里更文了,这会儿乘机可以看一下,《跳出你的身体》,看完,觉得可以试着把刚才发生的写一写,于是便有了以上文字。
是陆陆续续写的,写完,这会儿已是下午,两个小家伙在午睡呢,还没去医院,上午儿子后来睡得太晚就没去了,午睡醒后再去吧。
如果,儿子症状好了,打算问问医生可不可以取消打吊针,不是怕儿子疼,而是担心吊针会降低儿子的抵抗力。
今天是儿子发烧的第六天,是的,他已经烧了五天了,反反复复。可他的精神一直很好,就算烧到四十度还照样玩儿,食欲也不错,所以一直是在家里调理的。
只是到了第四天,我自己也低烧了,小女儿也有点受传染,开始流鼻涕,夜间也有点低烧,毕竟是吃奶娃,很厉害,奶吃着吃着,出了汗,烧就退了。
可是就在昨夜,女儿又低烧时,我开始祈祷,祈祷我能做出对儿女的健康最有利的决定。
不是我不愿意带孩子去医院,而是我对医生似乎有点不信任了,觉得一发烧就打针。是,烧是可以退得快,我也不用照顾得那么辛苦,可是,那样会不会削弱了孩子往后的抵抗力呢。为此,孩子生病时我更愿意慢慢帮他调理。
可我发现这很挑战人的恐惧心。就在昨天下午,儿子又高烧起来时,出差在外的丈夫命我带孩子去医院时,我不再犹豫了。其实上午已经去过村里的医院,医生看过了,那会儿儿子不烧,似乎也没啥事,就开了点药回家吃。
没成想,下午又烧起来了。出发时已经快五点了,背上女儿,带上发烧的儿子,开着摩托车去车站坐公交,这次要去镇里的医院看看。
出发前,大伯问儿子烧得辛不辛苦,儿子说:“不辛苦,妈妈才辛苦。”当时我正在准备出发物品,无意听到了这句话,于是在等公交时,我问儿子:“你觉得妈妈辛苦吗?”
儿子说:“是啊,你也发烧了,又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我,还要照顾妹妹。”那一刻,我的泪都快出来了,于是跟儿子说:“听你这么说,妈妈好感动啊,妈妈不辛苦,妈妈喜欢照顾你们。”
后来呢,后来发生的,够写另外一个故事了,总之,我们反转又去了另一个更大的医院,等我们再次回到家时已是夜里十点整了。
(如果有精力,倒是想把故事再继续,发现转身看发生的事儿,很有趣,特别是你把它们变成文字时,你不再是你,你似乎是你人生的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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