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村里每户家庭都有一个棰棒,各家样式不一,最粗糙的莫过于将木料的一端锯切成手能把握的木柄状,另一端简单刨去枝条即可,涮洗时敲击衣服被褥之用,我很奇怪的是明明是棒棰,为啥叫棰棒?
棰棒的用处多样,除了洗衣服最常用着打孩子屁股,棒子不仅能打鸳鸯,还可用于教育子孙,洗衣与调教,一个洁身,一个净心,真不知多少仁人志士出自这小小的棰棒之下,国人之智慧可见一斑。
我的父母倒没有用棰棒打过我的屁股,反倒是我常拿着它与邻居家小孩儿们一起拼杀刺刀的游戏,所以我注定成不了志士仁人,只泛泛地浮于人生,浪荡虚渡。
今晨,朦朦胧胧间做了一个梦,我手握棰棒将一玩伴按在地上使劲敲打,他不喊不叫不还手,尽管背部已显出紫色淤青,仍不声不响一动不动,我真怀疑他是否对被棰棒敲打乐此不疲。 顾自醒来,把他扔在了梦里,把我的疑惑也一并扔在了梦里。
昨天和父亲闲聊,说起老家趣事,尽显儿时顽劣无知,说我随母亲到河边洗衣时,喜用棰棒沿河滩敲打泥土,然后筑成一条弯弯折折的“公路”,在路上用块小石头就开出了东风大卡的气度,我对路爱惜有加,常因同伴踩踏而发飚,手举棰棒,一副舍死护路的劲头。
父母说笑间,我晃然看到那个小孩,那举着棰棒的二货,流着鼻涕怒目而视,我觉出我很滑稽,手里的那棰棒上泥泥沙沙,也一并失去了它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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