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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光是儿女情长,也有习惯的成份在里边。就像你要起床,要洗漱,要晨练,要上班,甚至要偷懒,都和你的习惯有关,也和你的追求有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人还是有感情的,就比如你养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你也会牵挂的。要是突然不见了,你也会三天两夜的睡不着,这就不光是习惯了,还有情感的成分在里面。
由于长时间没有生子的消息,再加上彼此的爱好追求不同,想法不同,这就难免会产生隔阂。现在的娟子和生子的关系也产生了裂痕。这也是娟子来找生子的一个原因。
在警校的射击场上,生子完成了射击课程,出来就撞见了有些焦躁的娟子。这可是两个人关系以来第一次的剑拔弩张,看到对方兴师问罪的架势,生子就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是恩恩怨怨,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大仇未报,命运多舛,又赶上最近的许多事总让他纠结不堪,哪里还有和小女生谈情说爱的兴致?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早先撩拨人家再先呢?
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去敷衍了。这唯一的说辞就是整容,只要是不去就行,其他的条件都可以答应。关键是他那个要命的三叔,有了今天的峥嵘面目,你可以看见他,三叔那要是能想到了你,可得费一番功夫了,突然间打个马虎眼。不是歪打正着吗?
“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你看,射击课程还没有完成,格斗课还有五个课时也得抓紧,怠慢您了,还请海涵,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好吧?”
看到生子这个态度,娟子的气也就减少了一半,她也知道,因为家里的态度,生子也为难,但她是坚定的,尽管这个障碍就是脸上的疤,让家里人有些受不了,但可以整啊,这在我娟子这不是问题,关键是他现在上学,但不可能老上学,不毕业吧?你娟子就等不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娟子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两个人不是在一个环境里成长起来的,要去磨合,尤其是自己的这种家庭,不是一般的那种,还有是老妈她的那些刁钻刻薄,稀奇古怪,歇斯底里的毛病,也就是那种城里家庭主妇的的那种骄横惯与无知,这样的丈母娘,生子肯定不会满意的。
但娟子也有她的王牌,你有你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所以她这次也是势在必得。不可能轻易放手。
“是,我也知道你辛苦,这不是来慰问你了吗,看我都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就拽着生子往宿舍那边走去。
“看看,你晒的,都黑了,这位置也越发的不明显了,还是抓紧去趟韩国吧,要是顺利应该耗费不了多长时间的,这种事情及早不及晚,你说呢?我早已经把费用预备下了,要不现在就先给你?”
说着,就掏出了一张卡来,递到了生子的手里。
生子也知道这东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这还就真的扯不清了。又一想,她能把钱要出来,那应该是她父母是认可了的,最起码也应该算是不反对了,但她妈她眼神,生子是忘不了的。
但看着娟子的祈许的目光,他退缩了。就顺手接过了过去,一边在手上拍打着,一边另有所指的岔开了话题,他也知道你说不去,或者说以后再说都不会让对方满意,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到哪说哪,没办法,感情这东西有很多的事情都是盲从的,有时候就是失去理智的,先甭管她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可能真的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这也是让你的父母有个思想准备,先到我宿舍吧,拿着这么多东西,又得便宜那帮小子了。”
“我还是叫大家出去吃吧,这样喝点酒,热闹,我来时看好了一家馆子,也就订好了位子,刚才和你强哥联系了,强哥负责联系,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我还怕不行,叫家里人送我来的,陪你一醉方休好吧?”
二
生子就讨厌她这一招了,但也没办法,她一贯善于这种战术,靠别人起哄架秧子取胜,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故技重演,他还真的没招,上次大家的轮番轰炸,就让他吃够了苦头,也是,人家漂亮,年轻,关键是有钱,你有什么,就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新兵,还是个疤脸,也不可能腰缠万贯吧?
你说,这帮势利眼都怎么想的,难道谁都是为了漂亮,年轻,有钱?哦,那这样的妞海了去了,你们还有没有自己的追求了?
更何况生子自从和教官华子有了那件事以后,就已经彻底地断了女人的念想,一辈子再也不会碰女人了,就是华子他也不会再多看一眼了,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受不了,这被动,这残暴的虐待让生子永世难忘,他怎么可能再去碰其他的女人呢?这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但这理由是说不出口的,和华子教官的这段孽缘是永远也难以启齿的。
能说的就是自己的灾难了,这也应该是不可揭开的疮疤,那种露出鲜肉的鲜血淋漓的创口,但你早晚也得掀开,索性越早越好,也让娟子心里有个准备,另外也是他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的仇是很难报的,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强大的三叔,凭什么,一腔热血,那不是扯淡吗?于是他开始琢磨着怎么建立起一支队伍,一支什么样的队伍与之抗衡呢?他一直也没想好,但他已经开始想了。
“娟,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你一定要好好听,也不要中途打断我,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完了你再表态,说清你的看法,你的或者你和你父母谈后的意见,当然你必须先征求他俩的意见,你在做决定,懂了吗?”
进了房间,放下了手里的杂七杂八,生子站在娟子的跟前,拉着她的双手,郑重其实的说出了上面的话。
娟子懂了,这是自己的攻势奏效了。她眼神中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一闪而过。接着也凝视着生子的双眼,看了几秒,镇定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给生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又转头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递给了生子。对方接了过来,没喝,又放在了桌子上道:
“三年前,不到四年的一天,我的父母和万叔突然被人暗杀了。我是死里逃生,幸运地躲过了一劫。这个深仇大恨,时刻都在我的心中折磨着我,我无时无刻都不能忘记他们离开时的情景,报仇,是我活下来的主要目的,我只有报仇雪恨以后才能成为人,不然我永远都是魔鬼。”
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可想好了,你能不能等,因为我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强大的势力,一个你我都无法想象的的强大的势力,我现在单枪匹马,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我的使命,也不知道用多长时间能够完成,或者是说我能够坚持多久,你能等吗?”
看着娟子的样子,茫然失措的样子,接着又说“你的家庭能等吗?你听着,不要企图游说我放弃,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杀了我,这也是我为什么迟迟不能和你分手的原因,也是我不想拖欠你的根源!你也不要急于回答,我们有的是时间,最后,你记住了,我的仇恨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讲,这是我个人的秘密,如果你不小心泄露出去,你我都会有杀身之祸,所以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切记,切记!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走了,就当我们谁也没见过谁!”
三
这惊天动地的话,如五雷轰顶,地陷天崩,娟子毕竟处世未深,哪里经受过这种阵势,关键是那股可怕的势力,没有具体时间的等待,能不能完成的耽忧,还有报仇雪恨的代价,性命之忧也不能不考虑,这是不是托词,是不是考验?娟子当时也是彻底的蒙了。女人懵了,傻了,唯一的杀手锏就是号啕大哭,娟子也未能幸免,她一下子扑到了生子的怀里,抱住了就再也不撒手了,鼻涕眼泪的全都揉在了生子的肩膀上,她是真的感到了委屈,感到了不幸,没想到这个心怡的人,竟然出现这种结果。一个山里的孩子,一个没有毕业就参加工作的半大小子,尽然会有这样的经历,这种苦难的打击,要分担自己的头上,怎么面对?
要成长起来,就得经受苦难,要想坚强,更要经受灾难,为什么你不坚强,还不是你没有遇到过危险,还不是因为你除了温暖还是温暖,没有经过严寒,你怎么能理解冻死的概念,温暖的来源?
哭不管事,承受的住也没用,就看你怎么对待了,你是迎着困难向前,还是吓得浑身发抖,紧缩一团,娟子最终选择了前者,她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转过身,拉着生子的手,一荡一荡的走出了房门,向路边的那辆车走去!
她真的需要喝酒了,这也许能麻痹神经,但也不能醉的不省人事,那样要是暴露了也是后患无穷,好在身边都是警察,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在公共场所,千万要小心特别是你一个女孩子,喝的零丁大醉,还怎么把这消息传给父母,怎么保证自己能够说得轻巧。
到了酒楼,这是豪华的大酒楼,是清水的标志。每天的生意火爆。这里的地理位置正处于繁华地段,也是政府和企业聚集的地带。在这里吃饭那是讲究品味的。这几个爷可都是头一次来这种场所。多少也有些拘谨,毕竟这里出去的都是书记经理之类的,普通人是没有人来这里消费的。可以这么说,只要是来这里的都不是自己掏腰包的,要是自己掏腰包的,也都是有利可图的。
开心的还就是这警校的学员,他们今天得空,为了能够尽兴,都做足了功课,也倒不是想如何如何,而是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这可能是最后的一次聚会了,现在离毕业也就是几天的事了。能在这里一诉衷肠也就心无旁逸了。
可能真的是应了娟子的话了,她还就真的没怎么敢喝痛快,好像今天的就总在嘴里打转,就是不怎么往下走,她有一种预感,这自己的酒席难道还不能痛快了吗?
还就真的出了拱子,应该是正午十分吧,单间竟然有人闯了进来。这穿戴很不一般的年轻漂亮的女子,直接就和生子碰杯来了,还是醉醺醺的那种口吻,叫着帅哥,这明眼人一听就应该知道这是找茬的,强哥几个立马站了起来。
可能是生子有恐女症,尤其是漂亮的,他眼睛瞪大了,吃惊对方什么?大家迷惑,生子也不解释,还一个劲的问这问那的,好像是久别重逢的那种,也许这就是散场的开始吧,这娟子不醉都醉了,怎么冒出来这么个女的,从举止言谈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人不是本地人,特别是她的服装,在清水应该是买不到的,怎么看,怎么都想他们这是兄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生死之交。那颠三倒四的话头,好像他们层几次三番的擦肩而过,还什么前世的千百次的回眸,乱七八糟的,再加上勇子晓明的那种恨不得吃了人家的那种眼神,娟子真的是要倒胃口了。于是就用手机叫了蔡伯上楼来,说自己不舒服要他帮忙,这酒喝的!也真的应了那句话,来无影去无踪,这女子转瞬之间就没了踪影。不光是打了生子一个措手不及,就连这几个干这一行的,也都有些懵,怎么这?谁呀?就走了?吗?
都下来了,出了门了,强子的眉头还邹着,一踏上街,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大家总算是精神了,只见前方一女子突然从红楼大门冲出来,一下子被后边追上来的人揪了一把,那女子一个趔趄就扑倒在马路牙子上,脸触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随着是汽车的急刹车声,和司机的叫骂声,只见那女子转瞬之间就爬起来,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了,两个摩托车手冲上前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路人没有任意一个人制止,生子一看,疯了似的冲了过去,两个摩托车手才住了手,那女子蜷缩着,嘴角流着血,眉毛处一个大口子都漏出了骨头,那眼神都能杀人,这一眼神生子立马就认出来了,他伸手就抻着女儿站了起来,可能踢到了腰上了吧,那劲头明显的看出伤得不轻,那两个摩托车手一看不妙,转身还就冲出了人流,驾车逃之夭夭了。本来娟子的蔡伯拽走了,这时又看见一个艳丽女子被生子抱住,那心里的滋味,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发愣当中,生子叫把车开过来,拉着女子就要去医院。
四
结果走着走着,医院没去成,那女子非要在中途下车,这娟子与蔡伯也就顺坡下驴走了。生子搀扶着那个女子,几步到了路边,那辆摩托车也在这?在生子疑惑着什么的时候,那个女子好像没有看见般就走了过去。
就被扶进了一家院落,来到了房间里,这次发现这可不是普通人的住处,从院落的布局,草坪,甬路,花圃以及树木来看,这里都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再从室内的陈设,家具,装饰,摆件,鲜花以及室内的清香味道来判断,这应该是女子的闺房。他眼看着女子进了里间,应该是去了洗手间处理伤口吧,他也没敢坐,就在房间里端详起来。这时门帘一响,一个美妇急匆匆地闯了进了,焦急地询问;“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摔得这么厉害,怎么下手这么重啊,看我不剁了你们的爪子。”
听到声音,生子一惊,怎么老姑在这里,一转身还真的是老姑,大喜过望,“老姑,你怎么会在这里,蒋明也来了?”
这美妇本来是探视自己的侄女的,这冷不丁的冒出来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再看,吓得更是魂飞魄散,刚要大作,猛然惊醒了,这时那女子也出来了。
“妈咪,这就是永生哥,”转过头来,甜甜的叫了声“哥”连那个生字都省了。这生子还真的蒙住了,这不是老姑,但说话声音,身材,模样竟然一模一样。这难道是双胞胎?
也就是在犯愣的刹那,那美妇也明白了过来,这个人是基地的,那天她在基地,也的确看见了一个身影像自己妹妹的人,开始以为看花了,现在证实了,那个人,就是自己可怜的妹妹。
金环的脑海里立马就回到了下河口,回到了党校,回到了妹妹的房间,妹妹的日记本,她是投河自尽的呀!那天我看到的是鬼魂?不!是妹妹,她活着,她活着。
这再一回头,看到生子的脸时,立马就亲切起来,近身一步,一把拉住了生子的手,又是上下端详着,又是拍着肩膀,满脸笑开了花。
“早就听红儿说起,她的那个梦中情人是如何的了的,今天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你是基地的?我怎么上次没有见到你?你刚才的惊诧我明白,我是不是特别的像你的亲人,你的母亲?来坐下,让我好好的看看你这孩子。”
那红儿早就拿来了圆凳放在了妈咪身后,扶着坐好,然后把水端给了生子。这喜庆的模样,根本就找不出一点被打得满地翻滚的样子,显然不会是她,但她嘴角的伤口还在,眉头上的创口贴也在,那渗出的血水也能证明,可她的精神状态迥然不同,判若两人。
“我的姑,老姑,不是我母亲!你认错了!”
金环慈祥地微笑着,满脸都是笑靥,她微微地摇了一下头,一点也不明显,她哪里是在看人,分明是看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儿子,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轻轻的把生子揽在了怀里,那手在生子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就像是怕惊动了似的,泪水就溢出了眼眶,她真的是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妹妹的孩子了。已经十九年了,那孩子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了。蒋明?一听这名字,金环懂了,这孩子不是妹妹的,那个叫蒋明的才是!
“你说你老姑的儿子叫蒋明,蒋明,蒋明,就是讲明白的意思,他们那个时候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要讲明白呀!”
于是这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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