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房一侧是偏棚,一半木墙一边砖瓦,这是我家的厨房。
一个灰白色的木门,木制的插栓由于十年的磨损,只能用根麻绳绑住。每次忘了钥匙,我便用一根树棍从门缝伸进去,掏出麻绳,反复拉扯门板,插栓便从中脱落,破门的游戏,总是乐此不疲。
进门右手是一张木桌,母亲总是夸耀,是一种罕见的木种,是外婆送她最实沉的嫁妆,原有的木纹早已隐藏在油渍内。后来又缺了一只腿角,便把它依靠在木墙边,一不小心,桌上的饭菜可能就会倾倒在地。关于少了腿角的故事。可能是我偷偷练少林武功,扫堂腿时折断的,然而母亲并不会知道。
桌子左方靠着砖墙的位置,用灰色水泥修的一口土灶,上面烧柴,下面两手见宽的洞落灰。
引进煤炉后,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才能用上。我却特别爱这灶的美味,大概不喜欢蜂窝煤的呛气。
土灶锅底的黑烟垢,是我最擅长颜色,三伯经过门口:“廷杆子,你又钻了灶台呦,”
我便“噗”一笑,转身溜开。
穿过灶台往里四五步,便是一个实木架,二米见长一米见宽,台面齐腿长。左边存放着整齐的坛子菜,右边是一人抱不住的褐色大水缸,缸口被水瓢磨过的印迹,铮铮发亮。
缸中水空了,我便把头伸进去,对着大喊:“喂……喂……。” 无穷的回响震得耳朵发痒,
回想起,以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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