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许不是为旅行而来。”
“也许?星座师要肯定,不可以犹疑的。”
“你这是在欺负盲人吗。”诗人哈哈笑过,“你不该乘这班车的。”
“为嘛,你要不要顺便预测下?”
“这可是要收钱滴,十分耗费精气神的。”诗人认真用双眼对着她,“无论哪一班你都不该乘。”
“难不成你帮我做那些事,如果不去完成,我可是会被批斗的。”
“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虽然没经过那个年代,但很羡慕那群人。”
“你没事吧,看过那些视频和资料,你便不会那么感兴趣了。”注意到他的双眼,“抱歉。”
“好些时候之前,我也有你那水灵的眼睛……”
风橙呵呵一笑:“不是吧,你又看不到我,怎么知道,再说男生的眼睛真的可以用水灵?”
“我高兴哈。你听过道理没。我听过很多,也比较相信。我相信,文革对那个时代的人确实很残酷,不过没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的,就像我,一直觉得那种经历是瑰宝。”
“你还真是奇怪,我还庆幸活在这个太平盛世呢。话说这扯远了吧。”
“嘿嘿,我比大叔还大叔。”
“怪咖?”
“是啰嗦的意思,你out了。”
诗人靠着墙:“我猜……”
风橙又打断了——一般猜的都是神棍。
“哈哈,你决定不了的事,真的要让环境迫使你,或者是让生活帮你做决定吗?”
“……”
“你听过心灵旅行吗?”
“那可是很潮流的。”
“我感觉特假。如果真能得到什么话,也就罢了,但只是安慰自己去旅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改变,那真的是阿弥陀佛。改变,不是通过旅行,或许真有个例,但我还没那么幸运。旅行了N个一加一次,照样跟在自己家附近散步差不多,除了景色换了,真没感觉有啥不同。”
“我好吐槽一下吗?”风橙噗嗤一笑,“那是你没慧根。”
不管风橙,诗人继续:“你要乘的车,不在这里,也不在车站的任一班。”
“我真差点以为你是啥高人呢,你说的好老。”
“那是,不老就没有吐槽了。”
风橙笑呵呵着,听列车广播下一站到了,请旅客准备什么的。
“我的站要来了,天下太平。”
风橙笑问:“你真的是诗人?”
“你咋不问我是不是星座师?”
“想也不是。”
“对了,你有手机号吗?”
风橙换个别扭的声音:“你应该问,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诗人忍俊不禁:“那请问这位小姐,你的手机号是多少,速度呈上来。”
风橙指着他:“你,好大的胆子。”
“我有QQ号,你要不要。”风橙不怀好意看他,“你要不,你真的不要吗,只此一家喔。”
“去去去,你难道要我特地叫个人,把我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你吗?”
风橙托着下巴深思:“这个主意不错,嗯嗯,果然不错。”
“我可没钱找个人来从事这个艰巨而伟大的工作,”诗人变声,“我可是很穷的。”
广播再次响起。
风橙提出:“要不要我送你下去?”
“我行的。”
临走时,诗人问了句:“我猜你以前一定看过周云蓬的书。”
“哇,你怎么知道,不愧是诗人。”
“我就知道,另外我告诉你一件秘密——我是个伪诗人,但我真的是一个刚刚搭讪完的无聊乘客呢。”
看他起身离开,风橙挥起了手,然后笑了。
说不定他的奇怪的感觉会发现作别的姿势。
她要抵达的地方还没到,也没几站了。
喝了口茉莉清茶,百无聊赖地把目光放在掠过的车窗外景。
2013.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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