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哥,吃一点吧!你别怕,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等毒瘾戒掉了,咱们重新活人啊,把之前的都忘掉吧!你吃呀!”女人拿起筷子递到莫名手里。
莫名默默地接过筷子,埋头吃起来。他心里是知道的,吃完这顿饭后,下顿饭就要在那里面吃了。戒毒所,会是什么样子呢?他没有恐慌,反而觉得浑身轻松。饭菜吃得很香,咬嚼的声音很响,也吃了许多,最后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几名警察盯着他,想不出这个犯了错误的年轻人的心思。
见他这样从容、坦然,女人的心稍安稳了些。
莫名拿了餐巾纸擦了嘴巴,站起来,看着女人说:
“我走呀!”
女人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两个警察押着他走出了屋门,走过了院门,要上车的时候,女人从屋里冲出来,满脸的泪水:“别害怕,我去看你呀!”
车门“砰”的一声关了,警笛长鸣,一路呼啸而去。唐柔靠在院门上,望着警车激起的尘土,直到不见了踪影,一下子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戒毒很顺利,他的骨子里是抗拒毒品的,这就好办得多。期间,唐柔差不多半个月就来看他一次,给他带吃的、用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上一阵子,总是说到上学时的美好时光,惋叹美好的岁月一去不复,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哭过了又相视而笑。
女人每次临走的时候都小声对莫名说:“等你出来后,我也不做这个了,我也重新做人啊!”莫名很欣慰,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不免感慨一番:上帝应该给他的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这个孩子本质上是好的。
半年多的时间,莫名成功戒掉了毒瘾。当他走出戒毒所的那一刻,感觉完全是了另一个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新鲜的、干净的,真的像重新活过了一次。
女人把他接回家,给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为他接风洗尘。女人果然不再做了,她说已经积累了一些本钱,她准备开办一个绘画班,教孩子们画画,向孩子们传授美。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过了些日子,唐柔筹备着开办绘画班,莫名又开始着手公务员考试。他对女人说:“阴暗和污浊是有的,并且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还要复杂。那是因为阳光还没有照到那里,在乌云的遮蔽下,魑魅魍魉才能肆意妄为。但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年轻人,我们是祖国的青年军。我们有责任担负起驱除阴霾的重任,使阳光照进每一个角落,让那些魑魅魍魉的丑恶嘴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无地遁形。如果我有一把枪,我就上战场,亲手刺杀赃官、贪官、黑恶势力,以及一切小丑;如果我有一支笔,我就要写,我就要揭露,写尽他们的丑态,揭穿他们的假面。年轻人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吗?牢骚和抱怨,只会毁了一个人的生命力、创造力、想象力,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做点事情,哪怕很小也好。什么?危险?或许会有的,或者简直一定会有的,那些丑恶的东西即使被砍下了滑稽的头颅,也仍会向你的身上吐痰。但是,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背后是强大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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