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八十六岁高龄了,从去年到今年感觉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了,原先去还能问我你咋么来了,从去年到今年几次去老伯已经不说话了,只是表情上还能确认我是他认识的人,其实我的理解是老伯说话还是能说的,只是他耳背的严重了,现在可能已经听不到啥声音了,这几年我也在没见过他带堂姐堂妹们给买的助听器了,听不见我们说话,他自然而然的就说的更少了,直到现在只是安静的坐着不在发声了。
五一前夕,我就接到了堂姐的电话,说五一这天是老伯的生日,她问我敢不敢把老伯带回老家去,把老家的亲戚约在县城来给老伯过寿,我说任何事情都得天时地利人和,你看那老伯的身体还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吗?我说回老家过寿也不是不可以,提前回去几天把老家房子打扫一下,刚好最近天气也不冷不热了,让老伯在老家住几天,先回去适应几天,过完生日在歇几天回来,不要当天往返,这样太过折腾,怕老伯身体吃不消。最后我得到的通知是在市里就我们几个人给老伯过寿吃一顿饭,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的,回老家去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来回的折腾好几天,吃的喝的又得准备一大堆等等,按我对她的了解堂姐才不会去弄这些事的。她想回老家的想法在我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只是她的这个想法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只好作罢了。
这么多年给伯过寿,只要是堂姐安排的一定是在高新的家外家,要是堂妹安排的,不是伯小区门口的烤鸭店就是附近的小六汤包等,堂姐说法是家外家近些,伯爱吃那的饭,堂妹的说法是,每年都是家外家她想给换个地方,结果每次在非家外家的地方吃完饭,堂姐都会给堂妹提出不满的意见,当然她不会说这意见是她提的,她都会打着伯的旗号说伯骂呢嫌没吃好。所以今年堂姐说她问堂妹咋弄,是回老家弄还是在市里弄,堂妹说你说回老家我就往老家走,你说在市区我就往市区走。我在微信上问堂姐:导演部给我安排的是啥项目,堂姐说啥项目都没有来吃饭就行。我当时就在心里想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顺畅的有点让我不适应了。
三十日的晚上堂姐在微信上给我说她感冒发烧严重,明天中午伯的寿宴不能去参加了。我当时就感觉这又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如果按正常人的思路逻辑一般不会说这话,如果说也会说,我赶紧吃点药早点睡,看明早起来能好点不,不行了我大早去挂点针,到中午带个口罩来就是应付也得闪个面给老的把这一页揭过去,堂姐直接告诉我不去,我想她在心里已经做好了不去的打算,这和感冒不感冒发烧不发烧已经关系不大了,感冒发烧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这就应了我前面熟的,顺畅的都让我有点不适应了,幺蛾子还是在我的预料中飞了出来。
五一十一点我驾车和老娘往过走的路途中,堂姐夫打电话问我出发没,我说已经在路上十几分钟就到,他说那我就把你伯也腿上往过走了,到了318包间,老伯 穿着每年过寿都穿的那件红色唐装外套,已经坐在桌子的中间了,旁边人都坐的是酒店的椅子,只有伯坐的是他的那辆轮椅,伯看着我走到他跟前,表情还是有变化的,堂姐终究是没有来,堂姐夫和外甥带着孩子坐在一边,外甥戴着黑色的口罩也说他不舒服,堂妹和妹夫开车还在高速上,说有点堵车。外甥的女儿活泼的跑来跑去,让包间里显得不那么安静。堂姐夫点完了菜就让服务员上菜,寿宴还没有开始他自己拿着一沓现金去把账先结了。十二点多堂妹妹夫匆匆而来,大家举杯庆祝老伯的生日,老伯端起小酒盅一钦而尽。外甥却一口都没有吃一直没有坐在桌子上,说他不舒服去了楼下,我用户手机拍了几张外甥的女儿给老伯背诵祝寿词,和一些唐诗,发给了堂姐,堂姐秒回还让我多拍几段视频发给她,我说我真想不通你家到酒店的这段路就那么遥不可及吗?我说老伯还能过几个这样的生日,堂姐一直没有回复我。大家吃喝喝着,说着和老伯不沾边的话,我却感觉满桌的热菜凉菜没有一点可口的味道,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席间堂姐夫还给老伯老娘和谷阿姨三个长辈每个人搭上了一条红围巾,说是给长辈搭红福寿绵长,我说感谢导演部的精心谋划。
不到一点半,寿宴就算结束了,谷阿姨和保姆把桌上的菜都打包了推着轮椅上的老伯一起下楼回家,堂妹说回去家里看看,下午就返回省城了,堂姐夫和外甥领着孩子开车回家了,姐夫说任务完成了,我该去打牌了,我和老娘驾车沿快速干道返回,这个午餐吃的无滋无味心里五味杂陈,作为伯唯一的侄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给谁说去,我在返回的路上给老娘说,要是我老爹还在就好了,堂姐还不敢这样,如果今天老爹在哪坐着,她在病她都得去的。我想起了一句话,人生如戏,大家都在演,演给你看,演给他看,演给观众看,虽然我们都是路人甲乙,但有些人真的长袖善舞天生一幅好演员的胚子,我们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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