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起床推开阳台的门,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全是鲜润的水汽。我深吸一口气,感觉一股沁肺之爽涌入我的胸腔,我觉得今天似乎并不烦闷。
出了寝室楼在楼下,一阵清风拂过,脸上有一丝丝凉意,它不同于西北的凉意,西北的凉意是沙尘贴着你的脸颊飞过的摩擦,而成都的凉意是润物细无声的秋雨溶于微风中,吹过后你会觉得脸上敷了一层水霜。
来成都已是第二个年头了,从初来乍到的陌生到现在的轻车熟路,对我来说是一种历练。活了二十来年,首次离开了西北来到西南求学,环境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我其实喜欢雨,但不同于上海的狂风暴雨和西北的倾盆大雨,我喜欢成都细细的密雨,不大,但很清凉。
在秋天,成都和上海的雨向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成天在下,却并不让人闹心,只觉得风就是雨。早晨的风中还残留着夜晚的湿润,吹在脸上丝丝凉凉。和西北的风是不同的,因为西北的风中只有沙,没有一丝湿气。一年四季的风中都有沙尘。
成都不及我第二故乡的上海那般繁华,但也能从中找到相似之处。学校新的教学楼是民国风的,这与我在外滩周边的感觉是一样的。走进后面的窄巷,路灯是黑色的铁柱,灯光是微微发暗的黄光,两边是民国的广告,我时常会走神,以为我走在上海外滩周围的北京和浙江路上。
学校不在市里,在刘文彩的老家——安仁镇上。在这里四处可见的民国建筑。巨大的民国风情街比上海还民国,比民国还上海。这里总给我一种走在上海的感觉,只不过少了上海的喧闹,多了几分寂静,这得使得我我能走着走着就失了神,以为走在的是上海的街道上。
我并非觉得西北不好,只是相比之下西北显得太朴素了,太过黄沙漫天了。我时常也会想念西北的家人,想念西北的羊羔肉和牛肉面。西北的羊是不腥不膻的,涮在锅里是鲜的,是吃一口就流油的。这是我在南方找不到的感觉,是我唯一无法彻底接受南方生活的原因。
这人离开了家,总觉得少点什么。中午食堂的牛肉拉面听着还是那么别扭,下午课上的老师时不时地几句川言让我依旧不能顺耳。相比川语,我更听的来沪语,倒也不是真的听得懂,只是觉得不那么的粗鲁,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优雅和礼貌。
老想着写点什么,这不早晨的凉爽让我写起了雨,夜晚的散步让我想起了街道。这人在每一个陌生的地方想要适应,总要找点自己熟悉的东西,比如老乡,比如老家美食甚至老家某个街道的名称出现在这座城市 你都会瞬间多出一份安然来。
这么久了,还是写一写南方的感受吧,毕竟毕业后身在何处又何知呢?
这么晚了,成都的雨又开始了,也许此时的上海也在下雨,西北依旧卷着黄沙吹过城市,留下一片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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