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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夏天,你们走进了横街镇中学903班的教室。
在这之前,我刚担任完903班的班主任,我带了整整三年的学生们今年暑假从这里毕业。毕业那天,他们集体给我写了一张假条,请假时间是“永远”。当他们全部散去,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我情难自禁,竟有流泪的冲动。我独自一个人坐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空无一人的座位,三年的过往一幕幕涌上心头,我反思我对他们的教育,在告别之际,我发觉过去三年,我对他们太过严厉,我想,接下来的这一届孩子,我要对他们温柔些。
就这样带着温柔的初衷,我迎接你们走进903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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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开始,你们称我为“老大”,说实话,听到这个称呼,我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因为这个称呼,我感觉我们之间不仅是老师和学生,我们还是一个团队,而我,是这个团队的领导者,需要引领你们去相遇未曾相遇的美好自我。
你们的能力很强,运动会开幕式的表演你们能够独立完成,记得男说我独自在家练习了整整三天;运动会,林跑上跑下,各处协调,完全不用我操心;晨练运动现场,威帅气的身姿深深地折服了我,让我立马回办公室写下一段关于他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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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们,我是有愧疚的。我曾让你们每周续写一个故事,本打算在课堂中展示指导,但未能如愿,我们的故事写了8个,而我未曾与你们分享或者反馈过任何一个;我曾让你们一周读一本名著,想要在课堂上进行阅读分享,最终依然无疾而终;我曾在宁波“淫雨霏霏连月不开”的时节里让你们撰写寻“太阳”启事,课件做到一半又荒废了;我曾…
似乎有太多太多的“我曾”未能如期实现,你们给了我许多关于语文素养提升的idea,而我却总是半途而废,每每忆此,愧疚感油然而生:我,对不住你们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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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你们不再叫我“老大”。
你们开始叫我“柳老师”。
我们的关系似乎也伴随着这一声“柳老师”而开始疏远了?
或许是从我对你们的诸多烦人的要求开始吧。我要求你们每天6:40分到校,不能迟到;我要求你们必须穿校服,不能佩戴任何首饰;我要求你们冬天脚踝不能外露,腿部必须遮得严严实实;我要求你们早自习必须大声朗读,虽然你们的声音从未达到过我的要求;我要求你们课间禁止串门,禁止打闹,必须安安静静在座位上学习;我要求你们整理好抽屉,整理好课桌,分门别类整理好试卷,你们当中至今也没有几个人达到我的要求…
我对你们有太多太多的“要求”,太多太多的“不允许”。可是,孩子们,你们知道吗?我是多想你们能够成为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谦虚有礼的公民啊!我曾数次和你们说过我理想中学生的模样:懂礼、明智、有涵养、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孔夫子所言“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诚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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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老大”虽然关系亲昵,可是你们忘却了场合,人生中会有很多的时候需要严谨、严肃和严格,随意那是生活中紧张之后的片刻松弛,只是小憩时光,我们生命中有太多太多严肃场合和时段,我们对人、对事、对物,不能总是随心所欲,我们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举动,首先需要负责任,其次需要有感情。从我们的师生关系角度来说,你们从“老大”到“柳老师”,我的内心是难过;但是,从你们个人的成长角度而言,我则希望你们继续叫我“柳老师”,因为这是一种尊重,一个人在生命中能够始终饱有一份尊重之心,那么这个人的德行就不会低。所以,从你们个体生命生长的角度而言,我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但我,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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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们进入到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人生关口;此刻,你们进行着这次人生十字路口中的最后一门课的战斗,而我,在华光中学二楼餐厅内,回忆着这一年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写下这段文字。车上的你们,热烈地讨论着科目知识,食堂里休息时,你们不是复习就是讨论,或者是适当的放松,我想这便是优秀的考试心态。
这两天里,我一直在跟你们强调:记得笑眯眯地把准考证交给柳老师。你们很乖,也很懂事,虽然前一秒脸上还是阴雨密布,看到柳老师后立马天气晴朗,希望你们今后的日子也能够天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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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我想了很久,也曾想在你们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写,但是我怕我会再一次“情难自禁”。就让我在稍微还有一点点理性的时候,敲下这段文字,作为对你,对我,对我们2019年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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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们归来仍是追风的少年!
写于华光中学二楼餐厅(中考陪考)
2019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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