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浒传比较仔细的朋友应该都注意到这个问题,武松和宋江在柴进庄上相遇之后,一见如故,宋江对武松十分欣赏,武松对宋江也是很敬重,分别的时候宋江十里相送,二人结拜为兄弟。之前揭示了,宋江的地下身份是河北山东绿林的总把头,真正和他结拜的人并不多。但是后来在孔家庄重逢之后,两人却突然行同陌路,宋江在梁山热火朝天,武松在二龙山却冷眼旁观,后来二龙山卷入之后,也是杨志非常热心的撺掇去上梁山,而武松一言不发。
二龙山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说,是因为宋江热心招安,武松内心反对,所以二人渐行渐远。招安的分歧是有一定的影响,这一种认识上的分歧,并不至于让武松对宋江如此敬而远之。还一种可能就是,宋江在收服秦明的时候,大杀无辜,把一个村寨都屠灭了,二龙山和清风寨并不远,都在青州,这事传到二龙山,让武松对宋江产生了反感。这确实是有可能的,可能也会有影响,但也不至于,母夜叉孙二娘张青杀人无数,武松也没和他们决裂。要彻底弄清这个问题,要看看在孔家庄发生了什么:
武松在一路风餐露宿,走了十多天,来到了孔家庄旁边的一个村酒店,结果酒店的肉已经卖完了,武松只能就着蔬菜喝酒,用李逵的话说,就是嘴里淡出鸟来。这时独火星孔亮带着几个朋友也到酒店吃酒,因为他们跟酒店熟,所以自己存了鸡和肉,隔壁桌的武松肚子饿坏了,馋得不行,就骂店家欺负客人,还打了店家一嘴巴。孔亮不干了,就帮店家出头,找武松单挑:
武行者抢入去,接住那汉手。那大汉却待用力跌武松,怎禁得他千百斤神力,就手一扯,扯入怀来,只一拨,拨将去,恰似放翻小孩子的一般。那三四个村汉看了,手颤脚麻,那里敢上前来。武行者踏住那大汉,提起拳头来,只打实落处。打了二三十拳,就地下提起来,望门外溪里只一丢。
(注意这个细节,武松打架也是很有分寸的,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并没有下狠手,打的实落处,意思是屁股,肩膀这些肌肉多的地方,而且可能就使了2-3成的力气,打得有点疼,但是没有打伤哪里。否则以他力气打几十拳,人不死也会打废了)
那三四个村汉叫声苦,都下溪里来救起那大汉,自搀扶着投南去了。(武松也没有继续追打其他人)
喜欢打架的孔亮武行者道:“好呀!你们都去了,老爷却吃酒肉!”把个碗去白盆内舀那酒来,只顾吃。桌子上那对鸡,一盘子肉,都未曾吃动。武行者且不用箸,双手扯来任意吃。没半个时辰,把这酒肉和鸡都吃个八分。
把人赶跑了,自己把人家的酒肉吃掉了。一开始已经喝了不少空腹酒,再把孔亮的一瓮好酒喝了,而且这十几天一直赶路,体力消耗比较大,武松为什么这么贪杯呢?一个内心痛苦,借酒浇愁,第二个现在是仲冬,天气很冷了,喝酒御寒。所以很尴尬的喝醉了。吃饱了喝足了还是要走啊:
便出店门,沿溪而走。走不得四五里路,旁边土墙里,走出一只黄狗,看着武松叫。武行者看时,一只大黄狗赶着吠。武行者大醉,正要寻事,便将左手鞘里掣出一口戒刀来,大踏步赶。那只黄狗绕着溪岸叫。武行者一刀斫将去,使得力猛,翻筋斗倒撞下溪里去,却起不来。冬月天道,溪水正涸,却寒冷的当不得。
(虎落平原被犬欺,这溪水冷,比溪水更冷的是什么呢?)
小溪掉到溪水里,挣扎不起来,孔亮叫上哥哥带了一帮人来寻仇,正好逮个正着到了。把武松带到庄园里,绑在树上,用藤条细细地拷打。
(这哥俩不是善茬,可怜的武松这下栽了)
却才打得三五下,只见庄里走出一个人来问道:“你兄弟两个,又打甚么人?”(巧了,才打了三五下)只见这两个大汉叉手道:“师父听禀:兄弟今日和邻庄三四个相识,去前面小路店里吃三杯酒,叵耐这个贼行者倒来寻闹,把兄弟痛打了一顿,又将来撺在水里,头脸都磕破了,险些冻死。那厮把我酒肉都吃了,却大醉倒在门前溪里;因此捉拿在这里,细细的拷打。看起这贼头陀来,也不是出家人,脸上现刺着两个金印,这贼却把头发披下来遮了,必是个避罪在逃的囚徒。问出那厮根原,解送官司理论。“这个吃打伤的大汉道:“问他做甚么!这秃贼打得我一身伤损,不着一两个月,将息不起。不如把这秃贼一顿打死了,一把火烧了罢(狠),才与我消得这口恨气。”说罢,拿起藤条,恰待又打。毛头星孔明
只见出来的那人说道:“贤弟,且休打,待我看他一看,这人也像是一个好汉。”此时武行者心中已自酒醒了,理会得,(理会得,这句话很有蹊跷)只把眼来闭了,由他打,只不做声。那个人先去背上看了杖疮,便道:“作怪,这模样想是决断不多时的疤痕。”转过面前看了,便将手把武松头发揪起来,定睛看了,叫道:“这个不是我兄弟武二郎!”武行者方才闪开双眼,看了那人道:“你不是我哥哥!”那人喝叫:“快与我解下来,这是我的兄弟。”
这一段看过,看出什么不对劲没有?“武行者心中已自酒醒了,理会得“有很大玄机,如果不留意可能就滑过了,咱们只看到了武行者和宋江重逢的戏剧化场面,而把重要的信息漏过了。武松在柴进庄上,曾经和宋江朝夕相处、同吃同住,有十多天,他难道听不出宋江的声音吗?就算没听出来,他不会看一样来人是谁吗?他虽然头发覆面,只是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可以从头发缝隙中看到别人啊,就象我们用手捂着脸,别人看不到,但是我们可以从指缝中看别人。
所以他肯定知道来人是宋江了,为什么还有意把眼睛闭上,装作没看到呢?应该开口求救啊,难道他真是个混不吝,要讨眼前亏吃吗?当然不是,武松就是武松,假如他痛哭流涕的抱着宋江大腿,喊:“大哥快救救我啊!”,这是很丢份儿的事,所以他看到宋江了,反而心里有底了,装作没看见,就看宋江怎么处理。
宋江事什么表现呢?“那个人先去背上看了杖疮,便道:“作怪,这模样想是决断不多时的疤痕。”转过面前看了,便将手把武松头发揪起来。“举个例子,假如我们村里抓到了一个蒙面的贼,我们第一反应肯定是想揭下面罩,看看这人啥样。为什么宋江却一反常态,跑到后面绕一圈,看什么棒疮。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宋江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演戏呢?他这是等武松来主动向他求救,这样武松在他面前就矮了一截。可惜武松是个硬骨头,根本不吃这一套,所以才会“理会得,只把眼来闭了,由他打。“演了一圈,演不下去了,宋江也不能让孔二兄弟把武松打死啊,只好自己下台阶,把武松头发揪起来,装作才认出来。
武松是绝顶聪明的人,一下就看穿了,对兄弟耍套路,你说他能不心寒吗?但是心寒归心寒,还是不能揭穿啊,只能配合着演下去。
硬汉行者武行者道:“只想哥哥在柴大官人庄上,却如何来在这里?兄弟莫不是和哥哥梦中相会么?”
我们记得,在柴进庄上第一次相见,武松说了这句话,特夸张、特肉麻。如果第一次那是入梦,小青年初次见到绿林总把头,那是崇拜,这次就是梦醒了,虽然才1年的时间,但是武松经历了这么多,再也不是那个纯真的青年了,梦也该醒了。
读者朋友看到这里,可能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就为这个?虽然宋江有点作了,为什么不当作一个开个玩笑呢,也不用绝交吧?如果我告诉您,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出戏,宋江故意设了这个局,然后演出一个“捉放曹”故事,你心里还会这么想么?这也太扯了吧?什么事情到了笔者这里都有“阴谋”了,是不是笔者阴谋论看多了。是不是,我们用原著描写的事实来说话吧,回到武松一开始来到酒店:
武行者过得那土冈子来,径奔入那村酒店里坐下,便叫道:“店主人家,先打两角酒来。肉便买些来吃。”店主人应道:“实不瞒师父说:酒却有些茅柴白酒,肉却都卖没了。”
(一时卖没了也算可以理解)
武行者道:“且把酒来挡寒。”店主人便去打两角酒,大碗价筛来,教武行者吃,将一碟熟菜,与他过口。片时间,吃尽了两角酒,又叫再打两角酒来,店主人又打了两角酒,大碗筛来。武行者只顾吃。比及过冈子时,先有三五分酒了;一发吃过这四角酒,又被朔风一吹,酒却涌上。武松却大呼小叫道:“主人家,你真个没东西卖?你便自家吃的肉食,也回些与我吃了,一发还你银子。”
(客人有需求很正常)
店主人笑道:“也不曾见这个出家人,酒和肉只顾要吃,却那里去取?师父,你也只好罢休。”武行者道:“我又不白吃你的,如何不卖与我?”店主人道:“我和你说过,只有这些白酒,那得别的东西卖?”
(客人强烈要求,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开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而且反而怼客户,人家是和尚关你什么事?)
正在店里论口,只见外面走入一条大汉,引着三四个人入店里来。
我们看这段,一般开酒店是为了干什么,是为了挣钱啊,村野酒店来个这么豪气的客人,简直要当菩萨捧着,哪有一再拒绝客人正常的要求的,肉都没有,开什么店啊?就算一时卖完了,可以去买啊,就算乡里一下买不到肉,逮两只鸡鸭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店家偏偏不干,还要怼武松出家人怎么吃肉喝酒?这不是故意要撩拨武松?
那条大汉引着众人入进店里,主人笑容可掬迎接道:“大郎请坐。”那汉道:“我分付你的,安排也未?”店主人答道:“鸡与肉,都已煮熟了,只等大郎来。”那汉道:“我那青花瓮酒在那里?”店主人道:“有在这里。”
孔亮这个时候进来了,时间上我们就当是巧合好了,店主人显得很殷勤。和对武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汉引了众人,便向武行者对席上头坐了;那同来的三四人,却坐在肩下。(主意这个细节,其他人坐下首)。店主人却捧出一樽青花瓮酒来,开了泥头,倾在一个大白盆里。武行者偷眼看时,却是一瓮窨下的好酒,被风吹过酒的香味来。武行者闻了那酒香味,喉咙痒将起来,恨不得钻过来抢吃。只见店主人又去厨下,把盘子托出一对熟鸡、一大盘精肉来。
这不是故意馋武松吗?小朋友为了怄别人,吃东西故意夸张吧唧嘴,这是为了气对方。你说武松拿钱还买不到东西吃,能不生气吗?
馋不馋?武行者看了自己面前,只是一碟儿熟菜,不由的不气。正是眼饱肚中饥,武行者酒又发作,恨不得一拳打碎了那桌子,大叫道:“主人家,你来!你这厮好欺负客人!”店主人连忙来问道:“师父,休要焦躁。要酒便好说。”(知道武松开始生气了)武行者睁着双眼喝道:“你这厮好不晓道理!这青花瓮酒和鸡肉之类,如何不卖与我?我也一般还你银子。”店主人道:“青花瓮酒和鸡肉,都是那大郎家里自将来的,只借我店里坐地吃酒。”
我们看看这个酒瓮,有讲究。我们知道,那是酒的度数不高,一般是用陶瓮装的,用瓷器的很少,特别是青花瓷,元代才开始比较多出现,宋代不知有没有,如果有肯定也是稀罕货,用来装酒,说明这酒是很好的酒,是奢侈品。元代的时候青花钴料可是从现在伊朗进口的,叫苏麻喇青,在明朝进口钴料开采完了,才开发了国产颜料作青花,成本才降下来。施耐庵是元末明初的,那时青花瓷是妥妥的奢侈品。那么这青花瓮酒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酒,这样的酒,应该是招待尊贵的客人吧?
明青花瓷我们看看孔亮招待的几个人是什么人,第一个他们坐在孔亮的下首,第二个孔亮和武松放对的时候,他们一点都没有帮忙,如果不会武功至少要劝架吧?所以只能是几个村夫蠢汉。第三个如果真的是贵客,应该是请到家里去喝酒,因为他大哥,还有师父宋江都在家呢?怎么自己跑出来喝,很不礼貌啊。所以我们从这些情况也可以推测,孔亮就是在演戏,他已经知道来人是武松了。
武行者心中要吃,那里听他分说,一片声喝道:“放屁!放屁!”店主人道:“也不曾见你这个出家人,恁地蛮法!”
(开酒店赚钱是第一要务,之前醉打蒋门神的时候,虽然蒋门神是当地一霸,武松找茬的时候,酒保还是一味的息事宁人,而这个店家不光不给武松卖肉食,还不断的言语上顶撞,这符合常理吗?)
武行者喝道:“怎地是老爷蛮法?我白吃你的!”那店主人道:“我倒不曾见出家人自称老爷。”(故意挑衅)武行者听了,跳起身来,叉开五指望店主人脸上只一掌,把那店主人打个踉跄,直撞过那边去。(这个嘴巴子,是自找的,是故意撩拨武松打架)。
事出反常必有妖,分析到这里,朋友们应该明白了,这个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是谁设的这个局呢?只能是宋江。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们之前分析了,宋江是黑道大佬,他一眼就看出武松的能力不一般,所以极力笼络,并且和武松拜把子了。但是这样还不够啊,交情虽然有了,但是要让武松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还不够。
所以他趁武松落难的时候,亲手导演了这出“捉放曹”,想来驯服武松这头“猛虎”。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武松的智商,演砸了。武松一开始可能还没明白,只是觉得宋江故意摆谱。但是他是当事人,聪明绝顶,慢慢仔细一想,能不回过味儿来吗?想明白了,他能不心寒吗?他如此敬重的宋大哥,居然耍这样的花招。可能心一下凉透了,比那溪水还冷啊。后面再梁山,反对招安的时候,为什么武松说:“招安,招安,冷了兄弟们的心”因为这个疙瘩一只在心里,所以他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
宋江作为河北山东的黑道老大,手腕很多,但是他错就错在不该对聪明的武松耍花招,可能愚弄那些愚笨的人没问题,但是对于聪明的人,绝对要坦诚相待,耍小聪明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到这里,我知道善于思考的朋友们,一定会质疑:第一个,武松最新的情况宋江怎么知道的?江湖上传过来还没这么快吧?第二个,孔亮和店家没有见过武松,他们怎么就知道这是武松呢?第三个,他们怎么知道武松会路过这里呢?这几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笔者来一一说明:
到处贴着通缉令第一个:我们之前从书中知道,江湖上的重要事情,会传得很远,但是通过口头传播,是需要有一个过程。武松血洗都监府之后,马上就逃亡,虽然在张青和孙二娘那里住了几天,但是这个事情要传到孔家庄宋江这里,可能没这么快。但是,这次江湖传闻没这么快,官府的公告快马加鞭,周围的州县早就传到了,缉捕公告上:姓名,籍贯,年龄,画像,详详细细的,孔家是村里的里正,肯定在就收到了缉捕文书,而孔明孔亮是宋江的亲信死党,(宋江在孔家庄住了半年了,如果不是亲信中的亲信,宋江不会在这里躲避这么久的),所以武松杀了张都监全家,宋江肯定了解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在和武松说的时候,却假装说不知道。这也印证了他想故意隐瞒。
第二个:其实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第二个也就不是问题了,缉捕令里面就有武松的画像,这个官府是动了真格的,肯定不会画得不象。
第三个:武松是山东人,多半会往山东方向跑,孔明孔亮在这一带势力很大的,所以宋江安排他们在各个交通要道广撒网,只要武松往这边来了,一定能发现。就像孙二娘张青也是撒网,正好兜住了武松。当然如果武松没往这方向来,那也只能拉倒了。
这个问题就先说到这里了,朋友们也可以仔细看看原著,仔细琢磨,看是不是这么会事,如果有疑点,也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探讨。
武松虽然看透了,心冷了,但是不能说破,他还得混下去啊,只能照着剧本配合演下去。
当晚宋江邀武松同榻,叙说一年有余的事,宋江心内喜悦。(没有说武松怎样,照理说逃亡了半个月,现在遇到宋江应该很高兴啊,但是施耐庵没写他高兴)武松次日天明起来,都洗漱罢,出到中堂相会,吃早饭。孔明自在那里相陪。孔亮捱着痛疼,也来管待。(打得不很重,武松有分寸)。孔太公便叫杀羊宰猪,安排筵宴。
当日筵宴散了,宋江问武松道:“二哥,今欲往何处安身?”武松道:“昨夜已对哥哥说了:菜园子张青写书与我,着兄弟投二龙山宝珠寺花和尚鲁智深那里入伙。”(说明宋江问得多余,他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来)宋江道:“也好。我不瞒你说:我家近日有书来,说道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千万教我去寨里住几时。此间又离清风寨不远,我这两日正待要起身去;不若和你同往如何?”
(这话从表面上看很正常,但是仔细琢磨,不对。如果宋江正心邀请武松一起去花荣那儿,就不应该先问武松准备去哪儿。如果带武松去花荣那儿不方便,就不要假惺惺的邀请武松去,我们现在看宋江真是很假啊。而且,武松刚来,宋江就说要走,这不就是暗示武松不能在这里多住吗?)
武松道:“哥哥,怕不是好情分,带携兄弟投那里去住几时!只是武松做下的罪犯至重,遇赦不宥,因此发心,只是投二龙山落草避难。亦且我又做了头陀,难以和哥哥同往。路上被人设疑,倘或有些决撒了,须连累了哥哥。便是哥哥与兄弟同死同生,也须累及了花荣山寨不好。只是由兄弟投二龙山去了罢。天可怜见,异日不死,受了招安,那时却来寻访哥哥未迟。”
(武松是聪明人,能听不明白吗?所以一反常态啰里啰唆地说了一堆不去的理由,这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他是为了给双方掩饰尴尬。说招安,只是一种客气话,就好像对人说,过几天请你吃饭一样。而且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武松已经看透了北宋官场的腐败,怎么都不会招安的,所以他说招安了再相见,意思是说,我们以后很可能不会相见了。事实上也是,宋江后来在梁山弄得热火朝天,武松从来没有对鲁智深杨志说过要去梁山)
然后又住了十多天,宋江与武松要行,孔太公父子那里肯放?又留住了三五日,宋江坚执要行,孔太公只得安排筵席送行。
(这里是宋江坚持要走,明知道武松现在正落难,不知宋江是什么心态。笔者也没搞懂,难道是怕受连累吗?有点不像,有看懂了朋友请说说。)
次日,将出新做的一套行者衣服,皂布直裰,并带来的度牒、书信、界箍、数珠、戒刀、金银之类,交还武松;又各送银五十两,权为路费。宋江推却不受,孔太公父子那里肯,只顾将来拴缚在包裹里。
只说宋江和武松两个辞别孔家兄弟,到了分路的地方,武行者道:“我送哥哥一程,方却回来。”(礼数要做到)宋江道:“不须如此。自古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兄弟,你只顾自己前程万里,早早的到了彼处。入伙之后,少戒酒性。如得朝廷招安,你便可撺掇鲁智深、杨志投降了。日后但是去边上,一刀一枪,博得个封妻荫子,久后青史上留一个好名,也不枉了为人一世。听愚兄之言,图个日后相见。”武行者听了,酒店上饮了数杯,还了酒钱。
(武松听了,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之前武松说万一得了招安再相见,只是场面话,宋江当真了,就像别人说句客气话,改天请你吃饭,听着当真了,天天找人问,什么时候请啊?是不是很招人厌?)
二人出得店来,行到市镇梢头,三岔路口,武行者下了四拜。宋江洒泪,不忍分别,
(上次分别的时候,是武松堕泪,这次武松却没有任何表示。宋江也已经感觉和武松的心越来越远了,但是不明白问题在哪儿,只能通过落泪这种方式,想络住武松)
又分付武松道:“兄弟,休忘了我的言语,少戒酒性。保重,保重!”武行者自投西去了。
(一再说招安,已经让武松反感了,所以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他的内心已经和宋江分道扬镳,所以什么都不说了。文人嵇康和山涛绝交,要写一篇《与山巨源绝交书》,略显矫情,真正成年人的绝交,就在不言中。)
到这里,武松的经历写完了,为了还原武松的心路历程,笔者投入了太多感情,甚至写着写着,泪流满面。可能代入感太强了吧,这样的好青年居然如此坎坷,不得志还可以理解,却要遭受如此的锥心之痛,最后不得不做他最不想做的事情——落草为寇。耗费了太多心力,好像把自己掏空了,笔者要休息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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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场的时候还很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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