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读懂母亲的爱
初中时,我在自己的作业本封皮上写着这句话“迎着晨曦走来,你思考着什么,踏着夕阳归去,你收获了多少”。那时便告诫自己,时光就是在这太阳一起一落间流逝,需倍加珍惜。所以我喜欢每一个太阳升起的日子,阳光洒满大地,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我可以去做一切能够靠近梦想的事情。所以我在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读书,离家,工作并定居异乡,做着自以为有主见的自己。我不减对朝阳的热爱,会在某个激情澎湃的日子从黎明等到晨光熹微再到日出似火,就为观赏这盛大的日出,感受跃动的生命力量。
我从未正视过夕阳,也不理会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后半句有什么特别的意味。我一直沉醉在自己的日出里,直到李建《父亲的散文诗》飘至我的耳畔,龙应台《《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走进我的心田和这个特殊的春节没回家,独自一人想起爸爸妈妈对我的点点滴滴。我再次去看夕阳,当我把镜头对准即将落山的夕阳时,原来,我一直都忽视了那夕阳的背后,是父母沧桑的脸,他们有一天也会如这夕阳般落下。
我们真的一直对父母的爱懵懂无知,如黑夜里迷路的孩子,在无知无觉中,犯下了大错,多少人是父母用自己的生命去唤醒内心的这种爱的回报的。但是那句老话也随之出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很多人都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长大,真正成熟的。三十岁的我,现在仍然还没立起来,听着周杰伦的歌,时不时地沉迷于自己的小情绪,甚至有时还要计较爸妈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次数是不是没我主动打给他们的多,有时故意不给他们打电话,等着他们打过来,嫌妈妈给女儿买的衣服不好看……。
当我读着《空蓝子》的时候,我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春寒料峭的早上扛着一个海绵垫子送进我的学校。因为高三了,为了节省时间,我决定住校,她怕我的褥子薄,一早去给我买了海绵垫子并包好送到学校来,我一路跟在她后面,竟然没给她搭把手,因为我觉得她健步如飞,用不着我。这只是个开头,自从我住校以后,她便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宿舍,安神补脑液,维生素片,葡萄糖酸钙口服液,牛奶,包子,饺子,菜盒子,鸡腿……..。可是很多次我都没好气地嫌这个没味道,那个太淡了,从来没亲昵地称赞过她。
高考之前我心情烦躁,复习时间紧张,她却叫我一起去山上的庙里烧香拜佛,保佑高考金榜题名,当时的我觉得她思想迷信,借口不放假没去,没想到她不死心,找了神婆算了卦,神婆给了两张写了什么字的黄纸说烧掉让我喝下去肯定能考上大学。我回家他立马就烧了让我喝,我严词拒绝,说了很多伤她的话,那天的天气是清亮亮的冷,太阳冒着白白的寒光。当时的我,竟然连一点对她的理解都没有只觉得她对我没信心……。后来,离家千里的我在她生日时在网上给她买了衣服,她收到后竟然打电话过来说我买的衣服料子像雨衣还那么贵她在家可以买比那好的两三套,我当然挂了电话再没给她买过东西。有次假期回家我说她给我做的荞面饸饹好吃,她连着做了三天终于被我给否定了......这样不欢而散的交流有很多,后来,我渐渐意识到,我是个多么自以为是,粗暴无知的女儿,由于我的无心体会,她的爱与希冀便像黄昏最后的一缕余光,没入了黑暗。
这个给我生命的女人,曾经为我做了很多事。她不欠我们什么,可是为了子女,她从未好好享受过她的人生,她一直都在为我们付出,为我们着想,可是,远在天边的我也注定要报以一个“空蓝子”给这个送给我人生的女人。
当六十五岁的龙应台意识到她此生唯一能给母亲的只有陪伴时,此刻,她面对的却是一个九十三岁的没了念头,没了思维,没了语言,甚至没了感觉的瘫坐在轮椅上的痴呆老人,事实上,这个老人,已经离开她了。人走,茶凉,缘灭,生命从不等候。
太阳可以天天绚烂回头,晚霞也可夜夜华丽演出,而生命却在一分一秒地逝去,当我追逐每一个灿烂朝阳的时候,每一个灿烂的当下都已即刻成为了过去。在我们享受阳光的时候,我们背后的母亲在渐渐老去,希望更多的人能够注视父母从初老走入深邃苍穹的最后一程,读懂他们的爱,给予他们如我们年幼时从他们那里获得的无限的温暖一般的爱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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