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成人而言,童年时期是最无忧无虑的时期,因此我们常常忽略那个晶莹剔透、富于浪漫幻想的时代。而作家曹文轩以他细腻的描写、独特的视角、真切的情感、诗性的语言以及对孩子的内心世界洞悉,赋予《草房子》一种独特的审美魅力。在被成人忽略的纯真童年里,孩子们也有着自己的苦恼:也许是“秃鹤”的强烈自尊心,也许是纸月的难言之隐,也许是桑桑的小小好强心……
一、童话的诗意世界
金色的草房子,苦苦的艾叶,静静的大河,一望无际的芦苇荡。这就是油麻地。那里生活着一群可爱的孩子:聪明、顽皮的桑桑,秃顶的陆鹤,坚强的杜小康以及柔弱、文静的纸月……在一个物欲横流、接纳平庸媚俗,拒绝精神深度的时代,曹文轩用“草房子”为我们构筑了一个充满诗意的新境界。我们流连其中:纯净的田野、长空的哨鸽、缠绵的笛声、纯净的月光、葱葱郁郁的荷塘;我们沉醉在此:成长中的挫折、欢乐时的眼泪、孤独中的自由、迷茫中的固守。这些都出自于曹文轩的小说《草房子》。
二、孩子的内心世界
(一)成长的内心世界
书中让我印象深刻并为之感到高兴的人物是陆鹤,也就是“秃鹤”。“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秃鹤”的先天性“秃”使得他在社会化过程中充满了曲折和艰辛,也因此而具有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刚开始,“秃鹤”还不知道何为“秃鹤”,并以秃头引以为傲。从什么时候他开始知道并且在意人们对他的称呼?从什么时候他开始不允许别人再如此称呼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戴帽子?从什么开始他开始无所顾忌而被大家远离?
当同学们包括“秃鹤”自己开始意识到这种差异时,同学们的好奇心与探究欲望和“秃鹤”极力掩饰与遮盖势必会形成心理上的对峙并由此产生敌意。这种情绪在“抢帽子大战”中达到顶峰,也由此“秃鹤”开始接受自己“秃”的实施。自我接纳是集体接纳的第一步。这时老师和同学们能够给予理解和行动上的支持,“秃鹤”就能更好地接纳自己,使自我意识的发展沿健康的轨道顺利地进行。可是,同学们的排斥直接加剧了这种矛盾,造成了秃鹤“报复”。可这种报复却使秃鹤被集体更加排斥和疏离。因此当文艺汇演为“秃鹤”提供了重新被集体认可的机会时,他又重新体验到了同学间的亲密与热情。直到那个长着光光脑袋的孩子演出结束坐在小镇水码头最低的石阶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发呆“流泪”时,从低声哽咽到嚎啕大哭时,我们才体会到他过去的无助、孤单与渴望,体会出了缺陷儿童社会归属过程的艰辛和孤独。
卢梭在他的教育小说《爱弥儿》中反复明示:“儿童从三个来源得到教育:自然、周围的人和事物”。在那金灿灿的“草房子”中走出的少年,他们一身泥土的芬芳,一脸质朴微笑。虽然成长的痛苦在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印记,但我们看到的更多是印记之上的明媚、自信的笑容。他们都得到了成长。
(二)坚韧的内心世界
人们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书中的杜小康就是这样一位在家道中落之后勇担家庭重任的成熟少年。他生长在高大阔气的红门里,他家曾是油麻地最富有的人家。一夜之间,他家里变得一贫如洗,学习名列前茅的他不得不辍学在家,和父亲放鸭子,希望一次又一次破灭。但一直生活在蜜罐里的他,在苦难面前表现得分外勇敢和坚强,他没有放弃生活,毅然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在学校门口摆起了小摊,让每个人都看到了他坚韧之后的美丽与优雅。杜小康与厄运相拼时的悲怆与优雅告诉我们:苦难来临时,我们不能逃避,而要满怀希望,微笑面对。
纸月是个内向、善良的小女孩。她的心灵如同皑皑白雪般纯洁。她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又当爹,又当妈的慈祥的奶奶。为了不让奶奶为自己担心,当板仓小学的男生欺负她时,她没有告诉奶奶,只是自己默默流泪。直到桑桑帮助她把板仓小学的男生打跑后,默默无闻的她才露出一丝微笑。善解人意的她话不多,却总能帮助别人。不要认为内向是一个缺点,有时,默默无闻却是最可爱的。
总之,《草房子》就像一部魔法书一样,把孩子们最敏感的内心双手捧着送到我们跟前;《草房子》就是打开儿童内心世界的金钥匙,处处蕴藏着少年成长的欢乐和眼泪、孤独与迷惘。我想每一个孩子都需要这样一个世界,淳朴,自由,欢畅,美丽,或许。因为种种的原由,我们无法时时刻刻给予孩子想要的,但是我们可以把《草房子》,把这个精神世界中的、梦中的童年圣地带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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