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镜片上的雨的痕迹、
骸骨、风暴和班卓琴曲调的悠扬;
如果有一天我将老去,
我将带着凝神时的忧伤,
看一眼建筑上安静交互的灯光;
看着云霞浮踪掠影般在寻常中折跃,
如一个高耸的乐章被倾心弹奏;
看着海浪的尸体被托运千里,
浅色的雾露吹熄那些漂泊的睡眼;
如果有一天,太阳将为我送葬,
(没关系,他也曾为每个人)
我的歌声将仅限于在彼方响起,
或许我将目睹光阴倒转,或许;
可太阳永远失去不了他的游行,
死者的波纹将迎合他的忧郁,
迎合送葬者行列的恒定不变,
如同宇宙的幽灵绵延无际……
假使,假使有一天,
我体内的光芒黯淡,
飘渺的灯将沉入黑夜的外沿,
这世界将不再因我而颤动,
我的名字将会熄灭,
那个时刻,它所富有的一切
将继续照亮,
你我面前这团恼羞成怒的混沌,
和那些停在镜片上的雨的痕迹。
我或许仍然能看见、感受到和听见,
骸骨、风暴和班卓琴曲调的悠扬。
2022.9.16 赵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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