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睡着

提笔半个钟头，没落得出一个字儿

大抵真的是写不出文章了，更遑论诗词歌赋尔尔。可又确确实实睡不着，那怎么办，肚子里没半点墨水，便是有，也万万不敢再对生活指手画脚，乱加涂抹

写不了文章，那就讲故事吧

讲个矫情的人

讲些片段，讲些光影，某些发生或者没发生已经记不太清的故事，锈迹斑斑，喑哑无言

一条河，一些个小桌，劣质沙发，曾打听过，好像是关了？不确信，一想到某些不知道发生与否的事情，脑仁就会泛疼，干脆不去想，有或没有本就没甚可在意

你可会在意

泛绿色的某些光影

事实上，抓不住时光这句老套台词本就是伪命题，从题干起就彻彻底底错了，哪有人尝试抓过，你敢麽

我敢

夜很沉静，不知道为什么敲出来的是沉静，倒不是想用拟人手法来彰显不凡，只是2点48分的夜貌似真的很沉，仿佛具备莫名的张力，一切矫揉做作都缓缓沉旋进去

包括我，嗯，这很具象

沉如鹅毛浮于死水

仍在漂，却比沉还沉

最后一排的乒乓球桌，操场的破旧鬼屋，石头下的小蝎子，对着水龙头灌自来水的熊孩子，方便面头，竹教鞭，水管，卡片

从未有过的清晰，跳脱于所剩无几的框架外，全都一一浮于水面

破壳，拘于某种尖锐声响

然后就真的沉了下去

麽

姗姗来迟的单音节，你敢麽

我敢，麽？

你敢的事情太多了，好似圆滑成块石头，又突突长满刺

你写过好多封情书，以至于炉火纯青，啧啧，好生多情

最是无情

却没甚无情的资本

惺惺作态，有趣

但除却那些个虚虚实实，呢

浅如眉梢，你笑，就弯起来了

得却不得不得而之的一些个说不清道不明，且不提

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什么时候无疾而终

从哪里平白圈起一座巍峨长安

从何时开始平地再也不起波澜

日子没了谁还得好好过

当然如果有人问我关于你，好像没这个可能哈哈

那就不答了

终此

好吧，心态大概真的老了，只想着去哪混口饭吃，安逸些，哪有人真跳的出生活的框架

还有一些可回忆的东西

裹在青苔，层叠光影，无数药水瓶儿，叠嶂哭声，年轻眼镜，两座坟茔

都在那两年的模糊镜头里

很重要的两个人

其实，这倒不是悲哀所在，缝隙里弄丢的，从来不是留不住的人，而是本该留得住的一些人

我们终究会再见

可是？

一千次叶子落地，轻微碰撞

青苔撞进霞光的柔软

玉石琳琅，秋水喑哑

没什么留得住，没什么留不住

3点41，离凌晨还有两个半钟头，三十首歌，二十只烟蒂的距离

没什么大不了

就好像你在听故事，而我在说青春

只不过我也只是说书罢了，说别人的青春

云淡风轻，心头皱褶

那人说我敢

停顿许久，大约一个钟头，又或者七八个春秋

他加了个麽，略迟疑，最后肯定下来

然后他的东西变成了你的，我的，他的

再然后

没了他

你可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