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腊月八日书于维亭舟中
圣符髫年即喜弄笔墨.其时尚未识古人门庭，而时作山水小帧、辄已暗合古法。及长，益喜博览旧迹，然家鲜收藏，每过余索观、于宋元诸名家笔墨三昧不言喻处，一经寓目，便能默会。每从经畲文圃凹之余间作卷册及长笺、巨幅，规模董巨以至胜国四大家，无不咄咄逼真夙慧知津.匠心合辙、非所谓前身画师者耶?昔王叔明为赵文敏甥，学有渊源，一时盘礴，并为千古绝艺。今圣符画道已独步海内，不让叔明.独余资质劣弱，又以老懒无成，深惭文敏。此册为圣符所属，留箧中者年余，项偶为吴门之行，船窗晴暖，适有兴会，遂舐笔仿佛诸家体，一日尽画此十帧，学步固未能，况复疾行无善迹乎。因题而归
[译文]
圣符自幼喜好笔墨，当时还不识古人的法度，而所作的山水小帧，已经与古法暗暗相合。等到长大后，更加喜欢博览古人的真迹，但家中很少收藏，就经常来我这里求看，对于宋元各名家的笔墨精髓，即使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地方，一经他所见，也能暗暗加以领会。他在研读经艺之余，偶尔画一些卷册和长笺、巨幅，模仿董源、巨然以及元代四大家，没有不达到逼真的。他早慧而有才气，匠心与古人相合，莫非就是前人所谓的“前身画师”吗?当年的王蒙是赵孟類的外甥，所以学有渊源，一时所作，与赵孟頻并称为千古绝艺。而今圣符画道已独步海内，不输于王蒙，但我资质拙劣，而且又老且懒、一事无成，惭愧不能于赵孟颓相比。此册是圣符嘱咐我所画的、留在箱中有一年多了。最近偶然有苏州之行，船窗晴暖，略有兴致，遂纸笔模仿各家之体。一天之中画完了十帧，小儿学走路还不会，却要快跑，那笨拙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题几句话给圣符，表示我的惭愧。
札记
我阅读古人画论，是因为自己身边没有合适的老师教，也因为工作关系，我也没有报班，跟班学习。也跟我的性格有关系，我的所有的知识都是自学的。年轻时，从小学开始，我就不爱听课，上课开小差，甚至经常逃课去玩。到自己稍长，想学习的时候，由于基础知识太差，也没有人能愿意帮助我，同时，我也不好意思去请教别人。甚至学校的老师也看不好我。只得自学。所以，我这一生的老师就是书。
看看王时敏的画论，很是羡慕。即有老师教，又有朋友相互砥砺，相互促进。人的一生，走错了一步，那就是走错了；等到认识再改，怎么说，也回不到过去了。只有自己现在暗暗的下决心，走好今后的每一步，减少弯路。
在艺术的领域，非常讲究童子功。都要从少儿时代开始。在武术领域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我们今天看到许许多多的父母对子女的教育是非常的重视，从很小年纪就开始了培养。真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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