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见自个睡在五金店的长椅子上,身上还盖着件军大衣,高大麻子正坐在一边打盹。椅子前,有一张凳子,上面是一个腕,碗边残留一些药渣。
老韩看看正在打盹的高大麻子,腿一弯脚才落地,高大麻子醒了,一看老韩好了,问:“你好些了?”
老韩一指凳子上的腕,问:“啥意思?”
高大麻子:“昨晚你不省人事,不是这碗姜汁红糖水,你可能就挂了。”
老韩:“姜汁红糖水就把我救了?”
高大麻子:“可不,把你背回来时,你冷的上下牙直打架,一摸心口,还有些温度,才喂你喝的姜汁红糖水,盖上大衣的。”
老韩还嘴硬:“挂就挂了,谁还不死一次呢 ?”
高大麻子在一边摇头:“那不行,你要死了,我们到那里打麻将啊。”
老韩当时心里一热。心里一热不是因为高大麻子救了他,而是关键时刻看出一个人的品性。现在听说高大麻子得了脑瘤,生死不知,周末的麻将,有可能是高大麻子大难之前的最后一场麻将了。老韩也觉得事情大了,也觉得自己明天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买到票,而且必须在周日上午回到家,最迟不能超过周日中午,才不耽误正常的牌局。
打定主意,老韩穿衣下床,顺原路又去火车站,他希望自己运气好,遇到有人退票。他想的美,运气可不美,和那会一样要是有人退票早被他买了,还能去住小旅馆。老韩失望的往回走,可他不甘心,才走到站台广场,又折返回到售票大厅,除了才见过的那些人外,没什么新发现。老韩这时也饿了,回旅馆的路上顺便买些方便面,饼干,火腿肠,酒等当晚餐。
第二天一早,老韩退过房直接去车站。到车站不是去售票大厅,而是直接找车站值班主任,说家里有人病了,看能否照顾一张车票,值班主任同情的看着老韩,说象他这种情况的,每年能遇到几十个,火车上座位就那么多,车票已经卖出去了,哪里还能找出座位呢?没票就是没票,谁让他来的晚。
老韩想起昨晚二柱说的话,就到车站广场找黄牛买高价票,可年关头上,车站里里外外都是便衣,一个黄牛也找不到。其实不是没有黄牛,是老韩不知道在哪里找黄牛,年关头的黄牛,更想利用这一年一次的机会大赚一把。就在老韩左顾右盼找黄牛时,一个穿着时尚,手拿杂志的年轻人从老韩身边擦身而过时,说“想要票跟我走。”
老韩跟着年轻人走过站台广场,穿过一条街,又往前走足足200米,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下来。年轻人问老韩到哪儿,老韩报了地址,年轻人说到那儿的直达票没有,得转车,老韩问在哪里转,年轻人说郑州,不过票不在他身上,要的话先交定金,下午两点还是这个地方,一手交票,一手交余款。
老韩问定金多少,年轻人伸出三个手指头,老韩正要问票价多少,年轻人头一低,身子一矮,鬼魅的一闪身,钻进了超市。老韩以为年轻人进去买东西,等待间,一个威严的中年人出现在老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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