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尺子,幸福是它的刻度。人生是连续的时间,它的饱满程度和时间的亲密关系相关。
奇特的一本书
这本《奇特的一生》是一本奇特的书。这句话本身就有点意思,就好像某人用奇葩的方式介绍了一个奇葩的人,奇葩的效果被无端地放大了。我读完它时,内心是喜欢作者胜过主人公的,仿佛读到了两个人的自传,这大概也是奇特的事情。然而,数次强烈的灵魂敲击感,宛若一种幻觉,加上我应该是三个奇特的人。
依照惯例,我们应该大肆宣扬书中介绍的时间统计法。整个过程里要夹杂复杂的情感,如内心的懊悔和各种工作、生活、兴趣同时间的矛盾交织,然后就像作者表现的一样,对主人公柳比歇夫的行为佩服得五体投地,跪舔其博闻强识,道德,时间的精确感,人性甚至是矛盾的非理智成分以及幸福感,而且每一处提问都要拷问自己的灵魂,逼供出人间值得不值得的终极答案。这么写是符合人性套路的,大概也会引起众人共鸣,只不过我偏不这么做。从实证主义出发,时间统计法是好的,但是一定得弄明白一件事,它只是追求自己幸福的手段。
为什么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个问题好回答,因为我们可以这么做。不过,什么是幸福?是强烈的满足感,自由感,成就感,慈悲为怀……纵使用尽这类词语也是远远不能穷尽其内涵的。我是回答不上来,倒是可以去罗素的《幸福之路》一书探索一下,这本书对我的启发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幸福来源于创造和建设性的事情,而非破坏;其二,幸福是你得让自己的兴趣尽量的扩大,让你对人对物的反应,尽量地倾向于友善。
成为“狄列托”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成为“狄列托”。“狄列托”是这样一类人,不论干什么事情,只要干起来便会感到愉快。很多人想必都有类似的困扰,同样的事情做得久了,就会丧失热情;不感兴趣的事情打一开始就没了兴致,更不必说那些天生琐碎无聊的事务性工作。但也有例外,仔细想想,我们身边有那么一类人,他们成天活力四射,跟打了鸡血一样,做事雷厉风行,乐观得像个太阳。这些人就属于“狄列托”。我早些年在《编舟记》这部小说中看到过这类人物,时至今日还对书中的一段话记忆深刻。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热衷于某件事呢?才能打心底认定非此不可,并在这条路上勇往直前呢? —— 三浦紫苑《编舟记》
当年的想法在今天看来仍然独到——把性格和兴趣触发的连绵热情归因到个人信仰上。可恶的是,近年来这个指导人生的答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可能是信仰得不够深刻,但是我冥冥中知道那是对未来的恐惧,是用才华和希望押宝的害怕,对时间流逝的无力感,笼罩在周身的无形的社会压力。拼命地想往外爬,无奈至极的是又一次陷入迷惘。这还是真是辩证的人生,严格遵循矛盾和否定之否定的规律。
抱怨是一种丧,我不喜欢。读到了柳比歇夫,看到了一种改变的可能,这忽然变成了一种幸运。我不打算谈论柳比歇夫的时间统计法,尽管作者执意地将各种神奇的功效指向这项工作法。他是什么样的人是盖棺定论,有时候过程比结果重要,因为结果是局外人的评价,正如你听一百场追悼会上的悼词也无法还原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我打算说说柳比歇夫的自我完成。这项工程是逐步的,而且一直在探索,调整和提高。时间统计法带来的是身体和时间的高度融合,借用作者的一句话,评价柳比歇夫的对时间的利用就如同评价一个小孩子的食欲旺盛,这有什么好说的。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看到精密感知时间的好处,这就足够了。
人生毕竟是时间的连续
身体和精神是对立统一的关系,幸福的人一般都有旺盛的生命力和严肃的精神追求。不难想象,用身体精密感知时间若能反向作用于精神,感受到一种对人生的支配感,大体就是幸福的一生了。
作者介绍
格拉宁,俄国著名作家。2012年获得俄罗斯“巨著奖”,俄罗斯重大的文学奖,其奖金额度仅次于诺贝尔文学奖。
奇特的一生于 2019-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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