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是一种文人和寻常人家都会爱的花,每年冬天都会买上一些,搭配几颗石头,现在开始清养,开花的时候也就快要过年了。
每次看到水仙都会想起一个父亲和他的一个朋友,在世的时候,很会养花,每年初冬,他都会专门到店里送几棵水仙给我,年年如此。从那以后,我也喜欢上了水仙花。
它好看,叶子翠绿,白色的花被像盘,黄色的花冠像杯盏。它清香,古代的女孩子把水仙花戴在头上,或者置于几案间,水仙的香气会“袭人衣袂“。水仙花还有个名字叫“雅蒜”,是说它有些像青翠的蒜苗,可惜不能吃。
去年开完花的水仙没有舍得扔掉,随手埋进了花盆里,从夏天到秋天,没见动静,花盆上被我盖了杂物,早把它们忘到九霄云外。前几天收拾花盆,突然看到这些水仙颤颤巍巍地从犄角旮旯里冒出一丛绿叶。长的歪歪倒倒,丝毫没有凌波仙子的窈窕风范,不禁心生怜惜。
翻看了几张古今水仙的画作,素淡清雅,用极淡的设色去表现清冷的神韵,用线条的质感去表现挺拔、舒展的姿态。清代的李渔爱水仙是出了名,他说水仙是他的命,一年不看水仙,简直要命。
《闲情偶记》里说,丙午之春,李渔度岁无资,衣囊质尽,水仙花开时,已是强弩之末,无钱购买。家人劝他算了吧,一年不看这花没什么大不了。李渔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宁短一岁之寿,勿减一岁之花”,特意从他乡冒雪归来,就是为了看水仙,若没有它,为何还要回来,在他乡不照样过年呐。
这样地爱水仙,也真是铁粉了,吾辈真不能及也!
每年养上几棵,一是表达内心的那份温暖的思念,也希望忙碌繁杂的生活里有点小格调,稀释一下庸常日子里的烟火气。虽然不会吟诗作画,但是记录它的点滴变化,享受植物的陪伴,让它清香一季。如果在花谢之时,一刀割来,洗洗切切,煎个鸡蛋,青绿配明黄,赏心悦目,更是美事一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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