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动笔,心灵长满青苔
百灵鸟不曾到来,迎春花谁摘
仰望杲杲骄阳,赐生命以灿烂
缅怀莽莽皓月,赠灵性以沉思
远离那淡泊清静的谷涧
欣赏不到白云片片的飘逸
走在昏黄的农家田埂
看得见夕辉一抹的迷人
渺小、伟大、高傲、卑微
功名、利禄、永恒、消弭
如幻象围绕身边,我问佛:
生命是不相连的片段
还是浑然如一的整体
佛说:那黄河与长江的水呀
哪一杯是源头水,哪一杯是尾尖水
哪一段流过秦汉,哪一段淌过唐宋
黛玉的《葬花词》,宝玉的《芙蓉诔》
不正是对美的大彻大悟吗?
你是伟大与渺小的结合体
是多重构造的生灵,宇宙的唯一
佛的话启迪了我的愚蒙
兀然想起了家乡的枣树
那是一株寂寞的枣树
没有童年的偶然邂逅
谁知晓它甘冽的果实
如今它复归寂寞了
老屋已是断壁残垣没有了生机
花开花落年复年,枣儿又干瘪
或许有雀儿、虫儿会光顾
天地间我只与自然为朋侣
那时的我,背负的东西太少
可以戏谑贪玩的太多
引以为荣的“摇篮时代”飘然远去了
会不会回来?答案是:
大约可能不回来
今夜我独立窗前,眺望如钩弦月
想着东坡先生的话语:
茫茫太仓中,一米谁雌雄
生命始于何方,归于何处
世间先哲给不了满意答复
只能叩问灵魂深入的本我
找不到那份充盈灵性的孤独
我还坚守尾生之信吗?
我还许下季布之诺吗?
我还甘心颜回之乐吗?
我要追求石崇之富吗?
我要信奉廿四之孝吗?
我要抛却红尘之念吗?
我该修行心中之菩提吗?
我该激赏无言之大美吗?
我该效仿山海之荒诞吗?
我该.....我该.....
心在哪里我的意念就在哪里
抓不住我的心,身又有何益
灵魂充盈的孤独为我所渴望
那里有自我、本我、超我的调侃
有漫天的笑,有如海的泪
这笑足以将尘世震荡
这泪足以将宇宙淹没
这一刻,我回归心灵的故乡
如庄子的无何有之乡
如柏拉图的理想国
如上帝的伊甸园
亦如佛陀的西方极乐
那里都是至人、圣人、神人的乐土
酿造这宇宙无极的孤独琼浆
我可以自由同他们举觞
谈天论地话宇宙观人生
尼采向我走来——
他有自诩为太阳的疯狂
更有论上帝已死的荒诞
五色牛村的人都听得痴迷
亚瑟·叔本华向我招手——
他是一个悲剧的大观者
看透了意欲与表象交织的世界
认为智力愈发达,痛苦的程度愈高
这才是大彻大悟之语
我曾深深为他的人生智慧而折服
还有那哲思卓绝的康先生
“三大批判”构建伟大哲学体系
人之可贵是只遵从自己发出的法则
这是独立之意志与自由之思想的表白
我愿常留心灵的故乡
与每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会晤
孤独的心灵是深情,更是博爱
如在雪地里喁喁独行的北极狼
不是冷酷,而是沉郁的生灵
我自谓只有血和泪才是人生
这血不是从身体流露的疼痛
而是从灵魂深处倾泻的悲伤
是释迦牟尼割肉喂鹰的慈悲
这泪不是因人世间的贪嗔痴
而是本我与超我之间的鸿沟
是亚当夏娃坠落人世的无奈
英国思想家卡莱尔曾经说过:
未曾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我经历过,长夜的痛哭
那已经烙进我三世的人生
我渴望灵魂充盈的孤独
驾驶着般若航舟
观止人生,心向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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