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的身边有着这样那样长相都很美貌的女孩,每天也都是在一起卿卿我我、左拥右抱的,看上去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吧,但赵子凯是知道这里面的虚情假意的,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大家在一起的逢场做戏,是找找乐子,当不得真的。是的,和这些女孩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之间也没法有感情,只有买卖,你买我卖。
这话听上去多少有点难听,很不入耳,但却是事实,所以不管他们之间在一起玩闹的有多么荒唐,但有一点赵子凯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当有那么一天,自己没有了钱了,成了穷光蛋了,那么大家伙也就散了,各走各的,再不相认了。只是自己心里边明明白白吧,但他人却又是深陷其中的,他不能自拔了。
自从秦美丽彻底寒了心,并带着他们的女儿赵小乔去了省城之后,家里就只剩下赵子凯一个人了。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可怕的寂寞就开始陪伴着他的左右了,这是他先前不曾预料到的,那孤苦的滋味也是不曾体验过的,他也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思想准备。
白天还好,白天他可以去上班,况且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虽说不上有多么的热闹吧,但总不至于孤孤单单。可是到了晚上那就不一样了,那可就如同进入到了黑暗的深渊,诺大的一所房子里,来来去去的就一个人,哪怕是稍微的咳嗽那么一声,也是到处都有回音的。说真的,赵子凯自信自己也算是够个胆大的人了,可也时时会有恐惧,他恐惧一个人的独处。
尤其是到了夜半,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觉的时候,赵子凯便马上就想起了秦美丽,想起了她在家时那种种的好。别的就不说了,最起码自己的被窝是暖暖和和的。最起码房子里面是有生气、有笑声的。甚至都怀念起了他们两个人的吵架,似乎那言语上的你来我往,相互伤害,此刻也是甜蜜蜜的了。那个时候的他们倒不像是在吵架,倒像是调情了。
赵子凯更为想念的是他的女儿赵小乔,他想念女儿那小手小脚以及那满脸的笑容。“多好看的女儿呀,”他感慨着:女儿好像哪哪都是美的,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简直就是那传说中的那个花无缺。坦白的说,这个时候的赵子凯是万分可怜的,也是万分无助的,他感受到了那有泪流不出来的苦痛,就如同哑巴吃了黄连。
更加糟糕的是,渐渐的,这样的苦痛却成为了他生活中的常态了,是他每晚都要去面对的。可他又不愿意天天抱着个酒瓶子,喝着闷酒,并靠着回忆中的美丽,熬坐到天亮,于是他就怕了,怕了那孤单中的寂寞。
在赵子凯看来,那岂是寂寞,那分明就是折磨,折磨的他痛苦不堪,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也正因为怕了,才想到了逃避,可逃避到哪里去呢?总是要有一个目的地才对,这样一来,去夜场消费也就成为了那个时候他的最佳选择了。
没错,在那些日子里,赵子凯之所以流连在夜场的那些个女孩子当中,乐不思蜀,就是为了逃避,逃避那无情的夜带给他那无情的孤单。说实话,天天去到那样的地方,有歌又有舞,虽说是很开心吧,但内心里也还是有些顾忌的。赵子凯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恰当的,就算警察不抓他,单单给自己落下个“嫖”的坏名声,那也是好说不好听的,也是会被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们所不齿的。
再把话说回来,若是这样的坏名声传到了在省城里生活的秦美丽的耳朵里,可就更加的糟糕了,毕竟他们两人还没有离婚,还是夫妻。既然还是夫妻,那也就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其实每天都是要思想斗争一番的,而且斗争起来还很激烈,互不相让,但最终还是忍耐不住,还是去了。相比较自己的名声,更加怕的还是孤单,并且是怕极了的。
和这些风月场中的女孩子们在一起,赵子凯当然是不会去寻找爱情的,那纯属扯蛋,他也不可能相信这里边还会有什么爱情。那他在寻找什么呢?“寻欢”,对,想了很久总算是想请楚了,他这是去寻欢,只是去寻欢。那么寻欢的目得又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做乐了。
“寻欢做乐,”奶奶的,这可是个好词,谁发明的呢?
想是想清楚了,也正因为是有了这样的想清楚,索性就没了思想上的负担,干脆乐此不疲了。但这样的想清楚,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借口,其实他的内心里还是忐忑的。在忐忑中,突如其来的就有些恨了,恨谁呢?当然是他的老婆秦美丽。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可不就是这个倒霉女人给害的?
赵子凯是爱过温美丽的,而且很爱恨爱,实际上就是在现在生出恨来的这个时候,那恨也不过是先前的那爱的延续,是因那爱而来的。但那恨却又是爱的尽头,他们的爱到头了,这可就是不详的前兆了。
回想起来也真是有趣,值不值得是一方面,但却真的是冤枉,是真想大哭一场的。那曾经是怎样的爱呀?居然爱到了忘记自我,失去了自我,眼里心里全是她秦美丽,连亲爹亲妈都忘到了脑后了。原以为那爱是伟大的,可现在看来那爱却又是那样的压抑,并且没了公平,从而害得自己没了自信,成天的自卑。
那个时候的秦美丽俨然是一位骄傲的公主,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那么那个时候的自己呢?当然只是一个仰望着公主的追求者,如同童话中的那个牧羊少年,做着去当王子的美梦。
还别说,这美梦还真就让自己给做成了,自己还真的就娶到了秦美丽。想想那个时候可是真的高兴呀,不知道这是自己哪一世修来的福气,于是倍加珍惜,可是谁又知道那珍惜以后自己的惨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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