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女文友,三十多岁,有老公有女儿,是我文友堆里公认长得最漂亮的女人。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不时有文友在我面前夸她的相貌,次数多了,让我觉得这些人是故意的,有什么企图?我暂时搞不清楚,但我相信其中一定有目的,因为不仅仅我一个人明白,人家明珠有主,我本来也无意横刀夺爱呀!
时间是最有效的酵母,可以让世上许多事情或慢或快地发生、发酵、膨胀,最后爆裂。我只能把心眼放在世事一侧,冷冷地观摩其中诡异变化。
慢慢地,我发现凡是搞活动,她都被人家“让”给我不远,甚至坐在一起,尤其是乘车吃饭,她自己也隐隐约约告诉別人,她正在喜欢着我哩!这几乎使所有的文友都以为我们正在恋爱,最后还在一个饭桌上说,她离婚了,意思似乎是我会娶她了。
但是整个“恋情”,自始至终,只有我知道,完全是假的。可她在众人面前“演绎”得那么久,经年累月的付出,不会太累吧?!偶尔的一次,我们俩人距离比较近而且单独面对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愁容。
唉!看来她也是提线木偶,她背后有一根我看不见、她自己却一目了然的“绳索”,紧紧勒在她脖子上,让她唯命是从。
关键是,还有那么多朋友“帮”她,将这个本来不存在的故事一直不遗余力地往下接龙、“创作”。
该如何解除压在她心上的苦役呢?她停止了“服役”,我也就一身释然了。显然,口无遮拦直面众人直接戳破她的“骗局”是绝对不恰当的,那样会导致大家无法收场,甚至酿成一场惨祸。
我只能,在众人众口一致居心叵测的“期盼”的背后默默承受,悄悄搜索一个从天而降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
今年县妇联在百家池村做家风民风活动,我应邀做材料釆集之后的执笔整理作家,她第二天也“应邀”而至。
正是六月流火的季节,不太宽敞的一间房内,集合了大人小孩上百人,室外烈日如焚,室内汗流浃背,一台大电扇在房间的一角呼呼叫着挥送出一波又一波长风,才不至于使热情高涨的参会者们落荒而逃。
临近正午,吃过一餐稀饭馒头的便饭,又开始一轮百姓气氛宽松我们紧张焦急的采写。她用自己带来的一台电脑,边听边打字,似乎也找到了釆访的感觉。
接人回家的车,在室外大路上停了长长的一溜。
她一直在打字,外面又有人叫,她突然喊我,钱老师,我老公到了,我放不下手上的事情,请你帮我招呼一下,让他下车进屋来休息,躲躲太阳。这不就是我等了又等的机会吗?她说她有老公,我也趁机撇清,简直是老天相助啊!我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挤挤挨挨的桌椅、孩子和老人,一直跑到她老公车窗旁边,邀请他走下正在被烈日烤灸的轿车进屋吹风,一次不行,二次,二次不来,三次,如此这般,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故事”终于泡沬般破了,尽管曾经被渲染得“五光十色”。
她在不经意间,突然放下了一个背负多年的“十字架”,想必从此又活得轻松自在,我也不再被这场虚拟的情事拖累了心魂,说不定反而会迎来一次让我真正五光十色的婚恋。
我隔着世事的丛山遥祝她幸福,不知她能否听得见,会不会也把祝福默送到我的脑海?
但有一张网,一直在向我迎面扑来,势必要将我吞没。这位美丽的女文友,不过是被我解开的圈套上一个小小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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