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呀,你就说骨头上没肉?‘猪的骨头羊的髓,黎明的觉,他小姨的嘴。’四大香,有名的。你就放心地跟我走,保证让你吃了一回想两回。别犹豫了,跟着三哥走,错不了!”
对于这个喜欢说谎言的三哥,我着实无语,尽管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这次他请客是十分真诚的,可我的气还没有消,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的邀请。
“我去,还有人不愿意跟三哥走,是胆小怕事呢?还是看不起人?别人上赶子要来都不行,你是请都请不走。”二蹦子绷着脸,在一旁帮腔,话里话外,又是激将法,又有威胁的味道。
我看了他一眼,如果他不吭声,或许我会跟着去,这孙子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三哥的狗腿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扭头就走,三哥狠狠给了二蹦子一脚,让他赶紧闭嘴,然后紧走几步,一下子就把我搂住,在我耳边小声地说着。
“倔劲又上来了不是,三哥的面子都扔一地啦!这样,吃饱喝足,三哥再跟你说,咱们先走,好不好?今天无论如何要给我这个面子,你看三哥我多会儿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人了?”江湖大哥,面子最重要,看看他的眼睛,的确没有恶意,我点点头,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接受了他的邀请。有些事是说不清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毕竟还有任务在身,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什么样的人都得打交道。都是成年人,谁没有撒过谎呢,也许有些是善意的谎言吧!
酒店是三哥的朋友开的,据说也有他的一股。别人请客都是满桌子菜,三哥与众不同,上得菜有特点,不是盘子,是盆。两盆红烧猪大骨,一盆猪耳朵拌黄瓜,一盆黄豆芽拌粉条,偌大个餐桌,堆满了大绿棒子啤酒。
七个人,我认识的只有三哥和二蹦子,剩下的四个,进门时就在旁边站着,三哥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让我大吃一惊。这可都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人物,据三哥说,我这次帮他,其实也就是帮了这四位爷们儿。很明显,除了二蹦子,其他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我与这四个爷们儿并不太熟,虽然都是一个矿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三哥和他们都比我大四五岁,算是前辈了。加上被三哥忽悠了一次,心中不快,便只顾听他们说话,埋头啃着猪大骨。二蹦子本来还想继续插科打诨,被三哥犀利的眼神压住,再也不敢吭声了。
在对过眼神之后,三哥终于站起来正儿八经地说话了。他端着酒杯,表面上是说给四个兄弟的,其实就是说给我听的。
“这次多亏小文,咱们不但没有损失,而且还小赚了一笔。说实在的,我也知道以前咱们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是当我说老人看病急需要钱时,他毫不犹豫就给了。来吧,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咱们跟他喝一杯,我算是给他赔礼道歉了。”
我放下啃得差不多的大骨头,用湿毛巾擦干净手,既来之则安之,也端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下。
“有些道理哥哥们肯定比我要懂得多,救急不救穷,更别说拿钱去玩了,当我知道是用来干这个的,真的生气了。形势都这样了,咱们该换个活法,再不能走老路了。我可能不该说这些,但是,给三哥的米,不是单位的,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兄弟们存在我这里的。”到现在我才说出实话,目的就是让三哥他们了解我做事滴水不漏的性格。
“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帮了我们的大忙。你说的换个活法,我们也想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展,所以今天让三儿把你叫来,听听你的意思,放心好了,虽然我们虚长你几岁,但是知道你的能耐。我们商量过了,如果你愿意继续跟我们来往,那我们都听你的。如果不愿意,那我们等于欠下了你的人情,以后有机会会报答你的。”
亿哥在他们这里,说话的份量最重,也算是带头大哥。他这样一说,其他人肯定是没有反对的。而三哥那期待的眼神告诉我,他们接纳我了。既然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就痛痛快快地接受邀请,争取把任务完成的漂漂亮亮。
“很容易的,就看哥哥们有没有决心了。”我喝干了杯中酒,一手拿着酒杯,亮出杯底,一手按在餐桌上,蛮有信心地,略带挑衅地看了他们一圈,挨着个地对了眼神,用来确定他们是不是真心接纳我。
“坐下说吧!”亿哥本来是坐在我的对面,这时候走过来,示意二蹦子往边上坐,他要挨着我坐,以便听得更清楚。
“今天的猪大骨太好吃了,我啃出了超出想象的味道,这顿才吃好,又想下一顿了。感谢三哥,感谢亿哥,感谢众位哥哥。”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又回到喝酒吃肉的话题上,相信三哥和亿哥能听懂我的意思。
这只是开始,我当然要小心翼翼,来日方长。我的任务是三年的时间,应该可以很好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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