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汗珠
如冰走出了屋子,拎着一壶沏好的茶水来到了院子里忙碌的那个人的旁边,然而因着那个小伙子正在那里十分认真的修着篱笆,并未发现自己身旁何时多了一个人。
如冰看着他十分认真的将绳子紧紧的固定在那厚密竹竿之上,一切都变得精致而又细腻,想来,是十分结实吧?她应该能用许久。她的心下当下有些高兴。她看着他在阳光的下面脸已经变得有些红,那样近距离的看到他脸上的汗冒出,足够的细密,然而,他的手依旧没有停,依旧在那里认真仔细的做着工作,时不时的用袖子轻抹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当他再次抹汗的时候,如冰突然开了口。喝些茶水吧。
听言,那个小伙子有些怔愣了,显然他丝毫没有发现如冰是何时在这里的,对于这突然的言论,他有些吓了一跳。
他没有推脱,当然他也是真的有一些渴了。“谢谢姑娘了。”他接过如冰手中的茶壶与茶杯,满满的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茶水是温暖的,本来如冰想着,虽然外面的天气这么热,然而他又出了那么多汗,马上饮一些冷水却是不行的,于是,她便将茶早早的倒上,放得温热。
如冰看着她面前的这个人,他面上那细密的汗珠。刚刚那有些被云彩遮住的太阳,如今却又显现,他刚刚用一只手摸过的额头上的汗珠,便又有些密闭了。
如冰看着他,看着他仰头,饮尽杯里的水,那因着大口饮水而上下移动的喉结,那认真做事的神情……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的触动,或许是因为,这么长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他如此,单纯纯粹的人吧,至少她是这样感觉的。王府之内,所有人都活的小心翼翼,勾心斗角,难得拥有,纯粹的;难得拥有,纯粹的情。
这种怪异的情绪,不分男女,不论老少,所有的人都变得,紧张,小心翼翼……然而在此刻,她却发现,他面前的这位男子,是那么的美好。
鬼使神差的,当她看见他额头上那不断密闭的汗珠,她竟然,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方白帕。那个时刻,她的神情有一些恍惚,她的手有些不自觉的运动,慢慢的,慢慢的,靠近,那个人的额头?
就快要碰上了—— 然而,她却在他回身时突然的收回手。幸好男人没有发现。然而此刻,小伙子将壶中的水已饮过大半,驱了暑气,他便转头,想要向如冰表达谢意。
因为刚才的事情,他突然的转头让如冰有些尴尬,她还没未来得及往完全将手帕收回到自己的手中,看到那人看向自己,突然间感到有些局促,有些慌乱。
她一手接过男人手中的水壶,一手,却将自己手中的方帕,递给了那个人。“看你十分热,擦擦汗吧。”如冰假装平静的说道。
听到这突然而来的话语,看着自己面前这突然递过来的洁白的手帕,小伙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他却也是将帕子接过来了。
第二百八十章 无眠
“如此,如此,便谢谢姑娘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什么别的情绪,他的话语已经显得有些结巴,而脸颊变得更加红了,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太阳的炎热,还是因为茶水的温,还是因为如冰刚才递给他那方手帕……
然而到底是如何,恐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够知道了。
男子修好篱笆,回到家中,从自己的衣襟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那方洁白的手帕。上面沾染了些许的汗渍,那是他的汗渍。他拿到院子里,很细心的将它洗好凉干,又拿回到自己的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
他并没有还回如冰的这副手帕,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还回,因此,当他修完篱笆的时候,他便匆匆的告别,匆匆的离去了,没有归还这个手帕。或许是意外,也或许是有意,然而他的心中的确有些不想,有些不想,将这个手帕,再归还于她。
看见如冰,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跳动,他不知道是什么,然而他却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对这方手帕过分的喜爱,自己对面前那个女子的不敢言语,生怕有什么不妥,生怕做错了什么。
他看着手帕,心脏的跳动有些加剧。为这方来自异性的手帕,更为那个美丽的女子。他自幼生活在清幽小镇,也没有出过太远的门。在这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如冰这样的人儿,她是一种那看一眼就知道她与这里,与此不同的人。
她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成熟感,还有那份从容感,当然还有她那个年纪所应该具有的活力,虽然他也有一些看出这姑娘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有些不开心。然而它却是真的有些动心了,对于,他,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
平静的夜晚变得难眠,这本是一个,与他过去二十多年来,没有任何差异的夜晚。然而此刻,郑佑却无法入眠。而令他无法入眠的,不仅是窗外的风声,身侧的衣服,洁白的手帕,还有,那个手帕的主人,那个,他见过两面,便装入心中的那个人。
……
因着多日来的筹备,一切都变得不再是那么的被动,昨日,赫连峰带着他所精心挑选的一些人,偷偷的潜入到云城,杀了那个一直苟延残喘的的官员孙尚,那个原本刘旦准备处决,却最后又因为一些事情,让他逃过一劫,暂留性命的人。
并且他还顺便歼了云城的三百守军,给刘旦来了一个大大的打击。在他的地盘上,他的控制范围内,干出如此的事情,这无疑是在刘旦的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刘旦当即十分愤怒,虽然他杀的那个云城了官员只是一个之前他多次想要处死却没有处死的人,然而这口气他却不能咽下,并且还有云城那三百守军呢!他坐镇云城,筹划着一些事情,一时未顾及,然在这里却被他钻了个空子,来做出如此的事情,让他们获得如此大的损失,这口气,他怎能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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