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学校园后,多数同学选择留在那座城市,倒是有几个人和他们同乡,一起回家乡支持本地医疗事业,又成为了同事,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近年来因为国家政策,飞速扩张发展着。
同学聚会这种事情,其实在婚后,乐趣减半。
怎么这么说呢?大概因为一种普遍现象。原因该是中国的传统思想吧,婚姻给了人太多的束缚。
学生时期大家出去聚会,年轻人爱热闹,众人里也没有丈夫或人妻,便不那么在意场合,可以一帮人去夜店,玩轮盘赌,唱K半个晚上再回,好像世界就在自己手里。
婚后却要考虑事情诸多。比如为人丈夫,为人妻子,倘若再大摇大摆进出夜店场合,难免为人诟病,也不敢再在KTV包厢里畅所欲言,随性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圆圆得知严彭和思然的事,就要归功于星河的酒,还有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顺子。
不怪顺子这张嘴,只能说一些事情,就是邪门,但凡到了那个点,就要按部就班地发生。
年岁越长,越不那么热切地盼望聚会。这是圆圆内心的看法。
可是有些人情过场,还是要去的,不得不去。人是社群生物,总要凑到一起吃饭聊天,说不准哪一天得靠人家面子才能做成什么事。
手机响起提示音,是乐乐,问她晚上是否一同去购物。她以大学同学聚会为由拒绝。
冬季的天黑得早。走人情便也得早去。
当严彭搂着她出现在聚会上时,才发现只有五六个人,加上他们这一对夫妻,不过刚刚好凑一圈。
众人聊起大学里的事,多得是调笑和伤感。
丸子头女孩托着下巴对圆圆说,“你不知道,我是真羡慕你,能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
圆圆想起严彭手机里的那一幕,无奈地笑笑,“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提前踏入了柴米油盐的坟墓。”
一旁的严彭皱了皱眉。
“怎么就是坟墓?柴米油盐里也有爱情啊,结了婚,爱情就跑不掉了。”那女孩满目哀婉,“我和阿枫就没有这福分。”
“我记得大三时候他向你求婚了啊,为什么后来分开了?”左边的男生问她。
她自嘲地笑笑,“他爸妈不愿意让他娶我这种低保户家庭的女孩。”
“害,都什么年代了,还看这些?”众人讶异。
“你们不懂。但我得理解他父母,像他那样从小生活优越,父母都是高知的独生子,结婚的女人至少不能在婚姻关系中拖物质的后腿。”她叹口气。
圆圆没有再安慰她。
高中时小姨嫁去德国前,曾经告诉过她:圆圆啊,每个女人都有三次生命,第一次是父母给的,不能选择;第二次是你考了什么样的大学,去了什么样的城市,这基本决定了你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人;第三次,就是你未来的丈夫,他的层次影响你的后半生。
或许对男人来说也是一样?
这社会,总是年轻人高唱着自由恋爱,不分“阶层”,父母却总是眼巴巴瞅着,不许“门不当户不对”。可究竟什么是“门户”呢?
你拼了十二年的命,四千三百多天,好不容易挤进“双一流”大学的门,却有人始终揪着“家庭”不放。
大家“褒奖”的话是“像这样的孩子,家庭不好,多亏自己懂得努力。”
但是你的努力很多时候不值一提,老人们劝告子女分手,都是千篇一律的话,“我和你妈是过来人,这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她)结婚,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有一个词叫,“过来人”。
那天下午,阿枫的妈妈满目慈祥地对丸子头女孩说,“你们再好好相处看看,不着急。”
可过了几天,阿枫就说,我们分开吧。
严彭手机有人打来电话,是没有备注的号码,他看了一眼,拎起手机对众人说,包厢里太热了,他要出去透透气。
圆圆就坐在里侧嗑瓜子,听众人轮流拿麦唱歌。
严彭神色匆忙回来包厢,“陆洋的妹妹从机场回来时出了车祸,送到咱们医院了,我得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圆圆早就想脱离这里的酒水味,便拎起包与众人表达歉意,转身和他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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