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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一二事

打架一二事

作者: 553ab4a50917 | 来源:发表于2018-03-10 15:30 被阅读0次

    打架是人与生俱来的行为,自小听说的著名人物不少都有打架有关。比如刘备像小鸡一样一手捏着关羽、一手捏着张飞让他们握手言和,最后如愿成了两人的哥哥。还有太史慈跟孙策单挑的时候,两人的随从都骑着马在安全距离之外好言相劝,太史慈见孙策把自己的宝马给刺中了,心想:哟嚯,这小伙枪使得蛮好的呀,然后做了孙策的大将军并立下汗马功劳。英国的狮心王理查和萨拉丁故事也挺有趣,狮心王理查把萨拉丁打得节节败退,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同时生病了,很可能是打架的时候两人靠的太近,呼吸道传染病就传染给了对方。接着萨拉丁居然把自己的医生派过来把狮心王理查的病也给治愈,“同病相怜”的狮心王理查很是感动,于是他让卡萨丁做了自己的小舅子,哦不——萨拉丁。

    可他们的故事于我而言是如此的遥远,相比之下,我小时候打架的画面在脑海里越发生动,我的记忆兢兢业业地工作起来,蒙尘的往事浮现在我眼前,这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下午。

    那时我还未上学,回家的路上有一对双胞胎对着我直喊“愣头”,并趾高气扬地朝我丢石头。那天我心情不好,因为掉了几毛钱,于是我追过去准备教育教育他们。那俩人见状连忙像小鸡一样跑进家里,他们得意地在屋里窃笑,拍了拍墙壁对我说,“愣头,来打我们呀,这里是我们家。”

    我在屋外捡了几块石头往里砸,心想要把他们家的玻璃给砸破。可过了会一个小子哇哇地哭了,我大感不妙,循声望去似乎还能看见他口腔内的悬雍垂,他被我的“流弹”误伤了。没过多久,我被他们的母亲揪着去了我家,那时候阿姨也在,她走过去摸了摸那小子头上的包,然后对女人连连道歉,并煞有介事地保证等下要打我一顿。等她们打道回府,阿姨换上祖母那样慈祥的面孔对我笑,“两个小麻头这么狂的,就要打死他们,阿姨跟你说,下次遇到有人欺负你,你就用拳头打死他。”就是那个时候,对我充满溺爱的阿姨教会了我遇到欺侮要懂得反抗。

    二年级的时候,班主任是个江西人,总是对我们说“你们是一群猪,普通话都讲不标准”,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们,我们从小就说满是浊音的吴越方言,根本不懂平、翘舌音之分。当我举手对他说“老斯,我要桑厕所”的时候,这个男人逼我把舌头捋直了再去,后来我干脆所有的话都卷舌,“老实,我要上车说。”引得哄堂大笑。没过多久,黄超转到了我们班,他也是江西人,父母在我们村的磁钢厂上班。他是班主任的“江西老表”,所以那个男人总是上课的时候表扬他红领巾系得很整齐——这完全是没话找话没表扬找表扬。我很不服气。有一次我没搞清楚状况,去找黄超的麻烦,他用江西话骂了我一句“搓打门娘咯”。

    我问他这是啥意思。他说:“操你妈”。于是我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就想给他一巴掌,可我早埋头顾影地发现他比我高半个头,于是朝他啐了一口。唾沫吐在了黄超的衣服上,他还闻了一下,脸上是那样痛苦的表情。他冲过来将我推到,然后骑在我的身上。而我则像拧电风扇开关一样拧着他的耳朵,嘴上不甘示弱地反问他:“还打不打?啊?还打不打?”并随时准备把他的耳朵拧到“三档”的位置。后来五年级的国庆哥哥来了,他把黄超拉开指着他的红领巾说:“少先队员怎么还打架的啦?你知道自己是少先队员吗?”国庆哥哥是我的本家,他让黄超给我道了歉之后拍了拍我身上的灰。我志得意满地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颇有顾盼自雄的倜傥劲。

    高一的那年夏天,当我第一眼看到嘉伟的时候,我以为他得了肺气肿,他有着婴儿一样圆鼓鼓的小肚子。他总是上课的时候用一把枪的手势对我“BiuBiu”地射击,这让我觉得他简直是有毛病。有一次他走到我课桌边,我认为他影响了我做一道“加速度”物理试题,我让他“滚”。他用玩笑的口吻对我说,你要是再这么凶巴巴的我把水倒你桌上。后来,他果然用水弄湿了我的课本,当然他也吃了两个耳光。耳光的味道不怎么样,他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是那样一副委屈的表情。后来高二的时候,我跟他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我发现他单纯得不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那时候我们不仅仅是要好的朋友,我简直就把他当弟弟看待,还说以后要赚钱给他花。我真后悔高一的时候打了他。我们串通一气地逃课、看课外书、捉弄同学,体育课的时候还会一起装肚子疼,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我只是在他的注视下做着单杠引体向上。

    当我汇入社会的河流,我的眼界更开阔了,学校之外有城市,城市之外有国家,国家之外有世界。有人的地方就会打架,有团伙的地方就有战争。当我看到《大兵瑞恩》《敦刻尔克》之类的战争片时总是想,不化解仇恨就只有相互中伤同归于尽,只有化解宿仇,一切才有希望。

    从小处来说,我认为因口角之争而大打出手的人,简直就是蠢蛋。如今,我每次看到有两个男人打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这样一幅景象:在广阔无垠的海边,两只公狮子为了得到交配权而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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