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5月19号下午5:50分,我在写明天的日更,从来没有在简书写过公开日记,这是第一篇。
下午去小区附近的海王星辰药店想买一瓶“念慈庵枇杷膏”——这两天喉咙干痒得厉害。店员一听,便提醒我需要登记,登记就登记吧,我拿了药到收银台,店员让我先扫场所码,一看我的不是72小时,立即严肃地说上级要求没有72小时,不能买此类药。我才发现,特殊情况就在我身边——虽然我出家门必戴口罩,进家门必洗手,然而我似乎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我忘了危险的存在。
这次买药的经历提醒了我,人人都可能成为那个中标的人,那把剑依然高悬,虽然身边没有丙例,也没有风孔。
我该不会是中标了吧?一个念头从脑海飞速闪过,我在心里呸了一声,强制自己停止这种危险的联想。
回到家依然煮饭炒菜,心思不由自主飞到了别的地方,暗自寻思着:晚饭我一定要去做一个黑酸。不为买药,只为让自己和家人放心。然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又一个念头闪过,如果明天阳性了,会怎么样?
晚上去做,结果一般七八点出来,如果真的阳性了,我想警车和救护车会闪着红蓝光芒飞驰而来,小区里一片骚动,社区的人和物业的人,必定急得团团转。确定了我的房号之后,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类二话不说,把我们家的门铃按响,门开后,这群人到处乱窜,将药水胡乱地喷洒在我心爱的家的每个角角落落,休闲的摇椅,满壁的藏书,清晨来不及整理的杂乱卧室,当家变得面目全非的时候,我会和孩子被要求立即带上随身物品离开这个小区。
很快,我们的大门会贴上带红色叉叉的封条。邻居们刚想出门上班上学,就被劝回,小区的微信群必然会炸了锅,有惊讶的,有打听消息的,有咒骂的,有忐忑不安的,应有尽有,无奇不有。
和孩子坐着救护车,从街道中呼啸而过,必然会引起很多的人的注目,虽然我看不清路上行人的脸,但是我可以想象出他们的表情,推测出他们谈话的内容。
“知道吗,某某小区有了一例,刚被拉走!”
“天哪,太可怕了,是几栋的?”
细细碎碎的交谈,连绵不绝。
孩子显然被吓傻。以往看到救护车,他都手舞足蹈,全然不了解他人的疾苦,只被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威风所折服,那时的他必定瑟瑟发抖,缩在我身边,这神情我似曾相识。
那年,深圳超强台风来袭。学校放了小学生的台风假,刚开始他很是兴奋“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对着窗外如注的暴雨叫嚣,一边还学海燕飞翔。后来暴风雨果然如他所愿,越来越猛烈,很快我们客厅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缝,他才感到惊恐,老老实实躲到厨房去。
我这样描述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声音必然因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事件而颤抖,但我是成年人,我可以假装镇定,因为我是妈妈,所以我必定装作坚强,我会扮演得很好,这个我有信心。
我们会被拉到市第三人民医院接受系统的治疗,每天成瓶成瓶的液体,通过静脉,进入到我们的血管,在体内,药物协同我们的免疫力,并肩与病毒日夜作战。
同病房的人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生死未卜”的愁容,看到这样的愁容,我可能会不禁想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诗句,更大可能性是那时候我被这该死的病毒折磨得呼吸困难,生命垂危,根本就没有吟诗作赋的雅兴,也许那时候我会彻悟:不论我们有多少雄心壮志,有多么想改变世界改变历史,生命也只不过是上帝面前的一只蚂蚁……
谁知道那时候我会想什么呢,现在我想的是明天千万要是阴性,感冒快点好起来吧,我还要继续写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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