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陈忠实把家人安置在城里,只身一人来到乡下祖屋,潜心写作。
粗衣淡饭,黄卷青灯,这一写,就是四年。
1992年,50万字的《白鹿原》横空出世,如飓风狂澜,震撼文坛。
《白鹿原》出版后,广受读者追捧,半年内加印六次,一时间洛阳纸贵。
学者郑万鹏说,《白鹿原》的问世使民族文学在更高意义上崛起。
两年准备,四年创作,陈忠实收获的不只是读者的好评、学者的褒奖。
还有他满脸沟壑纵横的皱纹。
《白鹿原》完结的那一年,陈忠实刚满46岁,而脸上的皱纹却深如黄土高原的沟壑。
这皱纹,岁月的馈赠占一分,写作时的千种构思、万般纠葛占了九分。
《白鹿原》中有着大量性格复杂的人物,这些人物每天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较量,总让他处于无尽沉思中。
读懂《白鹿原》,也就读懂了人性。
《白鹿原》中对于人性的深度刻画,透露出人生的三重境界。
弱者怨人,强者自渡、圣者渡人。
白鹿原上住着两大家族,白家和鹿家。
《白鹿原》即是以两大家族长达半个世纪的恩怨斗争为载体,来体现时代的变迁。
说是斗争,其实在于鹿家一方的挑衅。
白家世代务农,以忠厚仁义立世;
而鹿家商人起家,思想里多了几分见利忘义的狭隘。
鹿子霖在原上的名声不及白嘉轩,他不去反省自身,加以改变。
反而嫉恨白嘉轩太过仁义正直,反衬出了他的“渺小”。
为了“翻身”,他想尽一切办法整垮白嘉轩。
鹿子霖知道白嘉轩之所以名声好,是因为白家最注重门风,白嘉轩最在意“脸面”。
如果让白嘉轩丢了脸面,他鹿子霖就成了原上的头号人物。
于是鹿子霖教唆田小娥,让她去勾引白嘉轩的长子白孝文。
白孝文一步步入瓮,沉沦、堕落,一个被白嘉轩寄予厚望的儿子,就这样被毁了。
白孝文穷困潦倒之际,鹿子霖花低价买下他的地和门楼,进一步撕白嘉轩的脸面。
但是时代风云变幻,白孝文却阴差阳错当上了营长。
书的最后,在白孝文处决犯人的刑场上,鹿子霖万般感慨:“天爷爷,鹿家还是弄不过白家。”
然后,脑子里那一根处心积虑的弦崩断,他疯了。
鹿子霖是白鹿原上的大户,他物质上丰衣足食,思想上却如侏儒小人。
他把自己所有的时运不济归结为白家的阻挡,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算计如何整垮白嘉轩。
然而谋划一生,却落得个疯魔的下场。
鹿子霖虽有权势,却是个十足的精神上的弱者。
遇事畏缩,怨恨他人,损人害己。
钱穆说:
“大成者参与天地,小用者谋利计功。”
越无知的人,越容易自毁于蝇头小利,越没本事的人,越喜欢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有算计和陷害他人的时间,不如想想如何强大自己。
有人说,《白鹿原》是一部雄奇史诗,铺就一幅中国农村社会变迁的斑斓画卷。
而在这画卷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场景风物,而是形形色色的人。
面对时代的惊涛骇浪,面对生活的磨难重重,弱者怨恨,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有人说:
“对待生活的态度,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高度。”
面对小人的纠缠,生活的折磨,真正强大的人从来不语。
而是披坚执锐,全力冲锋,在有余力的时候拉人一把,渡人渡己。
路随心转,境由心造,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节选自樊登读书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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