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那个时间,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窗外一片黝黑,想在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如果这个清晨,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窗外从漆黑一片到阳光灿烂,可好?于是,非常愉快地就给自己做了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依稀能看见远处那山的轮廓了,那起伏的山脊比那墨蓝色的天空似乎还要更深邃一些,这也许就是太行山的巍巍气概吧。
又一会儿,山脊的轮廓清晰起来,看,沿着那起伏还慢慢透出了深色的红。最初,那红似涂得淡淡的墨,映得黑黝黝的天空透出了蓝,是深邃浓厚的黑蓝。而后,黑色逐渐褪去。那红似刷了鲜艳的漆,红漆越刷越多,映得天空越来越蓝,是生机勃勃的深蓝。
很快的,红漆越来越亮,亮得溢出了一圈儿金黄,就好像金色幼芽从大地拱出来的那弯弯形状。是的,圆圆的太阳出来了。
山脊好像听到了召唤,露出来铁黑色的肩膀,起伏的线条就好像汉子暴起的肌肉,牢牢托举着太阳,一点地升起,升起。
天空好像听到了召唤,一层一层褪去了黑色的面纱,露出来一张深蓝色慵懒的脸庞,任凭太阳把它从沉睡中唤醒。
我好像也听到了召唤,从床边踱到窗前,等着太阳把它的第一束光撒到我的院子里,墙壁上,我身上。我对自己说:“能倚靠在床头欣赏这山间的日出,从古至今会有几人呢?”
你看,金红的太阳,一个纵跃,越过山脊,突地挂在了天空上。它开始燃烧了,再看看,随着红色逐渐褪去,它越来越亮了,金黄色的光,向我的窗前扑过来,我不由得向侧后扭头,试图躲开那绚丽的热情,正巧看到自己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身后的墙壁上,我抬起手,肩膀和手臂也在墙壁上映出一道起伏,就像山脊一样的起伏。
我多想像山一样坚强有力,有力得能托起太阳。我多想像天空一样淡定,淡定得从慵懒中醒来任凭太阳挂在身上,给太阳燃烧的金黄撑出一份从容的深蓝。
“这是冬至的阳光,”我对自己说:“因为昨天18:02分,冬至了。所以这是冬至的第一抹阳光。”
推开窗,阳光扑到我身上,扑进了屋。是的,冬至的第一个清晨,阳光,它扑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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