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最最喜欢偷翻爸爸的柜子,那是带锁的那种柜子,常常在柜门上插个钥匙,便宣示爸爸的主权,我们是不可以乱动的。但是小孩子总是会有着强烈的叛逆心,越不让动越想动。于是偷偷打开爸爸柜子的渴求就愈加强烈。
后来有一次爸爸忘拔钥匙了,我偷偷拧了钥匙,打开柜门,霎那间满鼻子的木柜书香味蔓延开来,满满都是书,以及爸爸放的放大镜、钢笔等等。我好奇地看着那些遥远陌生的书名,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很刺激。大体上爸爸的书分为三大类,有医学方面的,有书画方面的,有古典文学著作方面的。隐隐地在那个下午,有一个非常博大的世界在向我招手。
我是个不太争气的孩子,所以后来我粗略欣赏了书画类和文学类的书籍,对于医学类书籍就放之任之了
网图至今我记得最清晰的是那本《芥子园》画传。小时候的国画不错都得益于此。我喜欢那古旧的硬皮本装订,翻开后里头是发黄的薄薄的纸页。每一页的翻动都是特别小心翼翼并夹杂着崇拜和敬重的心情的,只有这样才对得起那氤氲的油墨香味和毛笔勾勒的线条。我一遍遍地看着那些书页上的讲述,然后在自己画画的时候大胆地勾勒,然后我童年的手抄报都是用毛笔画画涂色的,可谓独树一帜了。
之后也练过书法,不是很正规,仅仅是了解了永字八法。虽然只是像画胡子一样临摹过几天,但是摆弄书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真真儿的是从你研读它们开始便有了一种风雅闲趣。虽是静物,但是却能给人一种敬仰,这是一种神圣的敬仰。万物皆有灵,你热爱它,它必定也能分与你些许灵光。所以现在我对于由书籍带来的一系列热爱都是非常感恩的。
网图那么古典的文学书籍就更不用说了,我的世界是由它们开启的。在我不知道安徒生是谁的时候,古代的名人轶事我都了如指掌,一个个生动的故事将古代的文明呈一幅混剪的画面向我展现,于是我的思想端正热爱学习也得益于这些故事的熏陶。那些小小的书本,至今依然完好地在我房子的书柜中贮存,好似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它们对于我的陪伴依然在。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望它们了,但是它们就是我的良师益友,虽然身材瘦小,但是记忆并没有瘦小。
回到家和妈妈整理屋子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书真的是堆积了很多。我从小到大的所有书本爸爸妈妈都完好的帮我保存了下来,看着那些由稚嫩变得娴熟的字迹,看着每一本书上我的成长印记,很多个清晨,很多个下午,很多个或认真或调皮或感伤的时刻就一一浮现到眼前。
也许成长是自己脑子里的一部电影,但是画面都已老化。可是这些书本与字迹就是那完美地修复,瞬间将画面调整到了高清模式。
高尔基说过:“每一本书都是一个黑字印在白纸上的灵魂,只要我的眼睛、我的理智接触了它,它就活起来了。”所以纸质书是有灵魂的。我们走进它了解它同它共享世事相扶相伴,才使得每一次的灵魂邂逅是那么酣畅淋漓独道我心。我们在书中行走穿越的时候,留下的每一处笔记都是后来寻找自己的依据,哪怕白云苍狗,但是它们都还会在,我们自己也都还在。
很多时候都喜欢逛书店文具店。最有趣莫过于这两个地方了。书店就像一个魔法森林,探索其中的时候充满了神秘感。每每发现了什么奇思妙想或是获得了什么精神食粮,都是自己独得的宝藏。每每认识了让自己耳目一新的人物或是令自己心悦诚服的作者,都会有相见恨晚的感慨。而文具店是女孩子心仪的宝库,俗话说好马配好鞍,花花绿绿的笔和纸张都是为着自己心仪的书籍锦上添花的。无论是在书上赏心悦目做笔记还是在喜欢的纸张上写下有感而发的语句,他们都是来自书籍的享受与生活乐趣。
我的字典里至今还残存着一件幼稚的趣事。那就是夹满了花叶。薄薄的几近透明的花叶记录的是花季雨季的懵懂之情。初读黛玉葬花的桥段时,“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仅此一句,就已将我“不知愁滋味”的少年时光带入到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境地,此后越读越是深怜其中。黛玉葬花,而我惜花,落花与落叶自是不能浪费的,夹在书中既能做书签又能观赏,何乐而不为?于是我的厚重的牛津字典充当了此重任,至今翻来仍会小心翼翼,不敢破坏其中的任何一段心情。残留的花香与书页的墨香混合,不失为一种珍贵的收藏。
古语云,“书非借不能读也”。其实这也是纸质书的珍贵之处。越是稀罕难得,我们越会珍惜。每一字每一句的反复研读和体会都是现在的快节奏电子书所不能比拟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天晴日丽,捧书赏读。这样怡情怡性的风趣,自是很多人想要的场景。一杯清茗,一卷好书,时光也有了几分惊艳的色彩,美丽动人。
手指摩挲于书页之上,心灵沉溺于文字动人之处。千百年来,我们的文明和文化便由此传递,代代传承。这是一种看得见的精神文化,是由书页记载的精神文明。哪怕时代飞速发展,电子信息日趋严密,但我们纸质书的时代依然不会被替代,如同这四时风光循环往复,但依旧牵引着热爱的目光。
网图看到《来自星星的你》里面都敏俊那个巨大无比的书库的时候,不禁羡慕至极。时光,历史,文明,所有变换的记载都静静地贮存在这样的书库里,等待有人翻阅,有人细品。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一个书房,将我所爱静置于此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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