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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不管那么隐藏的多深，我都知道你们肯定会在。你们越隐藏，我就越能发现你。

        狂人！我记得你，我知道你害怕被吃，但你也能意识到自己在吃人，那你怎么看不出来不管什么时候社会都在吃人吗？自从你去候补，至今未归，只有我知道，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底吃人的人，你是不止是时代的帮凶，还是社会的帮凶。

        孔乙己！你就是只喜欢摆弄自己的“之乎者也”。你敢达到“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吗？你就会天天“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顺应不是投机……响应！……知识人的事，能算跪舔吗？”——接着便是那些讴功颂德的话，什么“响应号召”，什么“顺应时代”，虽引得众人不敢在造次，但让人背后窃窃私语:店内外充满了各怀鬼胎的空气。

        华老栓！我知道你这些年从来没变过。自从你学了什么东西之后，只按照那来，啥都不信。华大妈的死就是因为你不懂人性，为了惟（注:故意为之，下效此）物而惟物，不考虑自然和人性的关系。还有天天为了那个人的理论去实践你的乌托邦，华大妈和华末栓（注:华大妈和华老栓的第二个儿子）就是被你弄死的！

        车夫！你还在吗？你的肉体还是你吗？你的意志还是你吗？你还会让我再此触动吗？

        N君！你死了，你死的时候很痛苦，你是被舆论弄死的。你的后代都死了，他们动作都得看上面的脸色呢！什么时候你地下有灵的话，也许会想起那时与我谈话的那个时候吧……

        七斤，你说赵七爷和郭沫若这种人一抓一把是咋回事吧？自从七斤嫂被你赶回去，也有四五十岁了或更大了吧！九斤老太的年龄和娘家都不知道吧？她是伊人，伊是代词，伊不分性别和年龄吧？你现在活的比谁都快活吧。

        阿Q!你从来就没有死过!我只有攫取一丝我所知道的批判，一直詈骂你这种人!倘若我那天想到你并非是旧社会的象征，而是时代的象征时，你就可以骂我了，毕竟一百步笑五十步确实是可以傲慢的。

        方玄卓—你是华老栓（注:指此篇中的华老栓）和阿Q的后生和产物呢！天下的玄卓你安在，‘全家人’都等着你米下锅!

……

        吕纬甫、高干亭、四铭、——还有祥林嫂、爱姑、闰土等。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我知道你们生了很多儿女，因为你们的精神和特征一直都在!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必将和你们一样同流合污。但我不服!我哪怕在死的时候我也要极力呐喊，即使彷徨，也就只不过是把我所看见的现实旧事重提。我不知道后人会不会再把我的故事去故事新编，但是我知道，以后肯定不是二心谈，只是而已编罢了。

        在“独醒人”这里，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时代的象征，更没有什么其他——止有中国特色社会!

                            贰〇壹八年捌月廿四日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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